杜伏威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赌桌旁,又隐藏了气息,寇仲与徐子陵并未发现他的到来。
二人的武功与林动相比,仍差甚远。
但两人却发现了沈落雁,他们可是在这“蛇蝎美人”手里,吃了不少苦头。
虽说他们武功进步极快,如今对上沈落雁,已并不惧怕。
但这个蛇蝎美人,是瓦岗寨的首席军师,岂会单独一人行动?必定带了瓦岗寨的众多好手在身边!
沈落雁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寇仲与徐子陵暗暗叫苦,但想到有动哥在,又都松了口气。
他们已经不是孤魂野鬼,总算是有靠山了!
此时,林动已将两个金元宝,押在了“大”上面。
沈落雁巧笑嫣然地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押在了“小”上面,说道:“妇道人家,可没有少侠这般大气,只能少押点了。”
她虽是冲着寇、徐二人前来,但已经看得明白,林动是寇、徐二人的靠山。
美丽的女人之间,似乎天生带有敌意。
任媚媚看着沈落雁,秀目中掠过森寒的杀机,冷然道:“来者何人?”
沈落雁与她对视半晌,微笑道:“做庄的管得下注的是什么人?三当家既要推庄,就该守庄家的规矩!若赌不起的话,就干脆认输离场好了。”
任媚媚见对方明知自己是谁,还摆出强抢硬要的姿态,心中懔然。
她的脸上,恢复那春意洋溢的媚样儿,娇笑道:“这么一锭黄金,我们彭梁会还可以应付。”
围观的宾客中,有不少怕事的,听到彭梁会之名,吓得立即悄悄离开,连下了的注钱,都不敢取回去。
这张赌桌,立时疏落了不少。
这时,香玉山哈哈一笑,道:“难得瓦岗寨的俏军师,玉驾亲至,呆会无论输赢,这局都算在香某的头上!”
任媚媚娇躯一震,望向沉落雁,寒声道:“原来是‘俏军师’沈落雁!难怪口气这么大了,不过我任媚媚无论输赢,都得奉陪上了!”
剩下的赌客们,听到瓦岗寨之名,哪里还敢留下,呼呼啦啦的离开。
沈落雁盈盈浅笑,美目滴溜溜掠过任媚媚和香玉山两人,淡然道:“两位太抬举小女子了,我沈落雁,只是密公的跑腿,有什么大口气小口气的?”
这时,一块金锭,“咚”地押在了豹子上面,三个六。
众人诧异地转头看去,只见一名高冠男子,负手傲立,冷冷道:“还不开盅?”
众人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杜伏威!
寇仲和徐子陵首先魂飞魄散,失声叫道:“老爹来了!”
杜伏威露出一个出奇温和的笑意,柔声道:“我这两个乖儿子真有本事,差点连老爹都给你们骗到了,现在见到你们,还没有到了饿狼的肚皮内去,高兴得连你们的顽皮都要忘掉了。”
沈落雁一向对其他义军领袖,最有研究,首先认出杜伏威。
她吁出一口凉气道:“江淮杜伏威!”
余人同时一震,只有林动兴致昂然,看着杜伏威装比,气场十足。
香玉山更是苦笑不已,说好的三个江湖散客呢?
怎么和杜伏威这种大佬,扯上了关系?
竟还是“老爹”的关系?
杜伏威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寇仲和徐子陵,眼尾都不看沈落雁,道:“翟让给李密害死了?”
“杜总管说笑了。”沈落雁娇躯微颤。
她密谋毒害了瓦岗旧主翟让,才让李密做上瓦岗新主。
却没想到,杜伏威竟一语道破。
杜伏威又淡淡道:“杜某没见‘鬼爪’聂敬,已有好几年,他仍是每晚无女不欢吗?”
他虽然仍是直勾勾的看着寇仲和徐子陵,大家却已明白,他这番话,是冲着任媚媚说的。
“鬼爪”聂敬,正是彭梁会的大当家。
任媚媚见到杜伏威,就仿佛一只温驯的小猫,应道:“大当家仍是那样子。”
杜伏威目光首次转动,落在香玉山身上,森然道:“听说你那老子,是‘烟杆’陆抗手座下,专责为陆抗手,找寻俊男美女,不是看上了我这两个劣儿吧?”
“烟杆”陆抗手,乃是八帮十会之一,巴陵帮的大当家。
香家的青楼与赌场,便是挂靠在巴陵帮名下。
实际上,却是当世群雄之一的萧铣,麾下的情报系统。
香玉山被杜伏威质问,当即吓了一跳,叫苦不已,忙道:“杜总管误会了,令郎们只是本赌场的贵客,大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杜伏威点头道:“那就最好!”
也不怪香玉山、任媚媚、沈落雁如此乖巧听话。
杜伏威心狠手辣,动辄杀人,手上沾满了鲜血。
偏偏他武功极高,除非是李密、萧铣亲至,谁能敌得住他?
杜伏威十分装比的对沈落雁、任媚媚、香玉山各问一句,将众人震慑,一时间,王八之气飙发。
最后,他的目光看向林动,淡淡道:“小子师从何人,让杜某看看,哪个老朋友教出这样出色的弟子?”
林动却不吃他这一套,看向任媚媚,笑着道:“还不开始?”
任媚媚进退两难,心里直呼好家伙,这位林少侠竟敢和杜伏威硬刚?
她看了一眼杜伏威,见杜伏威并无反对之意,当即摇起了骰子。
杜伏威被无视,眯起眼睛看着林动,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骰蛊落定之后,杜伏威一只手按在赌台上,暗发劲力。
林动微微一笑,同样伸手按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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