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之用实际行动,让左右贤王理解了一回,什么叫先天大宗师。
二百多年历史的城墙上遍布深深浅浅的刀痕,最深的地方估摸着得有两三丈深,让人很难相信这只是一人一刀闹出来的声势。
快被吓坏了的左右贤王,在身旁众护卫的保护下,逃也似的远离已经令他们感到不安的城楼。
如今的铢娄渠义哪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心思,只想着快些把城门打开,生怕再晚些,城外这位狠人就要把城墙轰开。
到时候别说是献城之功,自己的脑袋能不被割去充作酒器,都算运气好的。
就在白袍宗师诧异的目光里,北戎城闭阖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个穿华丽裘袍的莽汉连滚带爬跑了出来。
“我是戎国左贤王铢娄渠义,代表戎王,愿意向大皇帝俯首称臣!”
唯恐陈庆之误会自己的意思,从一开始,铢娄渠义就把双手高高举起,以示自己手上没有携带任何的兵器。
“北戎人的左贤王?”
收回宝刀上蓄势待发的凌厉刀芒,陈庆之有些摸不住对方的意图。
哪有还没攻城,就急着要献城投降的!
莫非其中有诈!
“是,大人有什么吩咐?”
铢娄渠义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对方有什么不满意,一刀径直把自己给剁了。
“本侯怎知阁下是不是故意诈降?”
陈庆之微眯着眼睛,把手慢慢伸向北玄刀的把柄。
“大宗师饶命,大宗师饶命!”
“您可以随便找个北戎人问问,就能证明小王的清白!”
陈庆之只是稍稍露出气势,铢娄渠义已经忙不迭跪在地上,捣头如蒜地自证清白。
见铢娄渠义瑟瑟发抖,露出惶恐的脸色,陈庆之心里已经信了三分。
不过出于谨慎,还是坚持等到与大部队汇合,找来戎奸证实了左贤王的身份。
陈庆之方才率领两万步卒,接管过王城的各处城防。
期间发生过一起意外,被重重人手看管,关押着君王后和小北戎王的宫室突然燃起熊熊大火。
等士卒将火扑灭,宫室里只剩几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只能依稀靠着面料的精细,体型的大小,勉强判断出是二位贵人和几名护卫。
不过代表北戎王身份的金刀和王印,如今都被保管在铢娄渠义手里,没了这些象征身份的东西,即便小北戎王日后王者归来,朝廷大可以拒不承认。
你说你是北戎王,拿出依据来啊,我还说我也是北戎王呢!
……
两个月后,这座象征着北戎两百年荣光的王城,伴随一声轰响终究化为尘土。
除了凿毁这座耗费十余万南朔奴隶才建起来的百年古城,回程途中陈庆之还备齐三样牲礼在莽苍山勒石为记,铭刻大朔北伐灭戎的壮举。
自此,侵扰了朔国北域上百年的戎灾,彻底成为历史。
期间陈庆之也悄悄出去过一次,只带了一个向导,除此以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向。
亲卫们只知道,自家侯爷回来时候身负重伤,就连随行的向导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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