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晏并无甚恶意,吕文煜依旧没放松心头警惕,仔细问道。
“此物是我巽风观特有之物,输入真炁可以更改他人的认知,替在下虚构出一个亲近的身份,老夫人也是因此将在下误认为娘家子侄。”
李晏耐心地解释道。
惑神纱能更改认知,这和昔日乾元子的手段有些相像,只是没有那般惊世骇俗罢了。
“子厚兄唤我文殊便可,虽然身份是虚构,但文殊亦是在下表字。”
“至于子厚兄为何能够幸免于难,自然是因为家师送出的这一枚金光符箓,佩金光符者,百病不侵,魍魉辟易,些许惑人心神的小把戏根本上不得台面。”
李晏嘴上说着,手头也没有消停,信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符箓。
片刻,熟悉的金光骤然亮起。
“文殊兄莫非是找错了人家,家父素来对玄门空门敬而远之,在下虚长了二十有三,从未曾听闻有交好的道长。”
看到这道与梦中相似的金光,吕文煜这才信了几分,只是很快心头又生出疑惑。
“哈哈哈,子厚兄此言谬矣,与家师结缘的并非是令尊,而是令祖吕公讳释之,家师成道后,曾言要保其后人富贵百八十载,前些日子算的子厚兄家中生变,这才让在下前来襄助。”
“这枚玉佩便是在下的凭证。”
李晏从纳物袋中取出一枚掌心大小的玉佩,样式与吕文煜手中的那枚一般无二,只是失去了那分灵性。
吕公讳释之是吕家先祖,官至左丞相,薨于洪恩十三年,距今已经有一百多年,自家先祖都活了七十有六,此人的师父要是真还活着,起码也得有两百来岁。
要知道大宗师也不过能活二甲子,便是悬空寺那位长眉法师,也不过多活了十一载,这世上岂有能活两百多岁的人!
吕文煜只当是对方在往自己师父脸上贴金。
他也不是没见过修道士,然而记忆中的修行者不是茹毛饮血,就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莫要说两百多岁,能活过一甲子的,都是极少数。
“炼炁士寿三甲子,内景道士更是以六百岁为春秋,子厚兄一叶障目,又怎见泰山。”
看出对方心中并不信任,李晏也不多解释。
“若不信,子厚兄可借族志一观,自有往事以为证。”
吕文煜这才陡然忆起来,族志中曾记载过一桩旧事。
说的是八十多年前,吕家曾蒙受一场大难,就在举家命不久矣的时候,忽有仙人自天外降临,围困吕第的乱军悉数葬于火海,漫天大火中唯独吕第周围没有一点火星。
对方当初说得也是故人之后,以玉佩为证。
若不是吕文煜对祖上事迹颇有些好奇,险些都要错过这一段旧事。
如此说来,莫非那对方口中那位师长真是先祖旧友?
吕文煜心中又岂是一个惊字可以形容。
“让文殊兄见笑了,只是在下近日频频有怪事缠身,文殊兄又来的正凑巧,在下心中有疑虑,才想出此等下策。”
吕文煜站起身,深深一揖到底道。
将这些日子夜里发生的怪事一件不漏都告诉了李晏。
对方闻言只是一笑。
“此易耳,子厚兄夜里照常入睡便是,那妖物若是还敢再来,贫道自有一剑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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