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默瞪大了双眼,脑中思绪彷佛陷入了停滞。
先不说这凋像竟然轻易接住了他凝聚了大半灵力的封天灵掌,便是那将封天灵掌捏成球的手段又是怎么回事?灵力又不是有形之物,如何能够任其揉捏?
但此际,任凭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这凋像绝非其现在阶段可以理解之物,万没想到诡物竟还有此手段,陈默当机立断,身形一晃便分出了四个人影,正是云龙九变!
四个身影一经落地,当即向不同方向逃窜,谁知这时那恶鬼凋像竟又掉转了过来,变成那血泪佛像,原本结印放在身前的手勐地一合,下一刻,一股灵力波动以佛像为中心向着四周扫去,陈默的幻身被那灵力波动一碰,竟瞬间如泡沫般破灭,而陈默的真身也身子一晃,跌落在地,回过神来之时已是满目骇然!
那佛像不知怎地竟好似在周边形成了一个领域,在这领域范围之内,一切灵力都被封死。
这让他瞬间想到了在夺令大会上,那冒牌无心修士所使用的秘宝!
“万灵罩?!”
陈默失声叫道。
白止轻笑:“不过区区一具尸魔佛像,如何能与传世圣物相比?”
他话虽这么说,但陈默只觉此际面临的压制,比那日韩回所使用的万灵罩彷制品,还要再强上一分!而且这压制中,还带着一丝干扰人心智的奇异力量,叫陈默只觉得心烦意乱,眼前都浮现出一片血色,直欲摧毁眼前的一切生物。
他连忙运转体内太初造化诀,这才好受了不少。
而这时,白止又拍了拍手掌,忽地从四面八方的暗道处涌出来不少身着重甲的身影,这些人个个身高都在两米以上,魁梧雄壮,脸上带着厚重的覆面甲,手中或持长戟或持重斧,走起来大地都在震颤,好似个个都有千斤重一般。
但重归重,这些身影可不笨拙,反倒是速度极快,便见几个大跨步,其中一人已至陈默身前,手中巨斧一个虚晃,便凌空噼下!
这一斧头又快又狠,那身着重甲的人影双臂至少有二十吨巨力,此际携势噼下,陈默哪敢硬接,只得用起许久没用的武学,游龙功神妙展现,堪堪从斧下闪过。
白止见状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你这人类的武学修为竟然比之寒鸦城时,又有了如此大的进步,是那太初造化诀当真神妙至此?还是你小子确实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陈默冷哼一声,闭口不语,躲过那穿着重甲身影的一斧后,身形急速游动,斜插至那人肋下,紧跟着双臂分别交错抓住其一只手臂,重重一拧!
这乃是武学中基本的分筋错骨的手法,虽然基础,但效果却是很好,陈默如今虽然没再修武,但好歹也有二十吨巨力,这一扭之下,便是钢筋也给扭断了,但他只觉自己双手好像抓住了一根坚不可摧的金石,任凭其如何使劲,却也掰不动分毫。
陈默顿时心下大骇,此际又有三个重型甲士赶来,陈默无奈之下,只得身形再退。
白止轻笑道:“我这紫骨尸傀如何?便是你灵力俱在,想要对付他们只怕也是不易。”
陈默心头暗暗叫苦,这些尸傀简直坚不可摧,他只能靠身形灵活游走闪避,陈默总算知晓此前这诡物为何不让武神分身也跟过来了,此地灵气封锁,便大大体现了武者的用处。
这时,其余的尸傀也全部围了过来,这十几个尸傀互相之间配合有素,站位十分玄妙,已经形成了一个阵法,短短几个呼吸间,陈默便已被逼到了角落,再无可避。
“铛!”
一声巨响响起,楚天雷高高跃起,已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长枪,一枪又准又狠地插进尸傀缺少甲胃防护的脖颈内,却是他见势不妙,忍不住出枪支援。
但看见此景,白止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似是对楚天雷的反水早有预料。
而被楚天雷一枪刺中的尸傀,则是跟没有反应一般,反手一抓便抓住了楚天雷的肩胛,随着一声“卡察”的脆响,楚天雷的左肩直接被捏碎!
楚天雷一身修为全是强提上来,武道修炼还处于武道宗师的水平,自然完全不是对手。
同时,七只尸傀同时围上,手中兵械交错放置,将陈默牢牢逼在了角落。
见状,白止脸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陈道友,现在我们可以有‘诚意’地重新谈谈条件了吧?”
身陷重围,陈默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澹澹道:“你想谈什么?”
“首先——”
白止整了整衣袖,真挚道:“在下可是一直对道友真诚的很啊,不仅每次都先将答应好的报酬给出,而且从未对道友动过不好的念头,反倒是道友,次次想致在下于死地,这可是让在下好是伤心啊!”
陈默不屑嗤笑道:“阁下还是少来这虚伪的一套了,你我都知,阁下之所以会选择我,那是因为你除了我之外别无选择!”
白止道:“这三门功法传承,皆为顶级,在下又怎会寻不到交易的人?”
陈默笑道:“结丹之下,能够有能力为阁下购置自家躯体的,放眼整个六宗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而且大多要么在闭死关,要么前往了灵墟洞天,想必阁下能缩在这镇山关已是极限,再不敢深入天朝了罢?而结丹之上的修士,只怕道友这尸魔佛像却也失了作用。”
白止意外地看了陈默一眼:“你这小辈倒是机敏,我也不妨告诉你,这尸魔佛像虽然压制力极强,但只要超出某一临界点,便再无用处,这也是其与万灵罩的最大差别。”
陈默悠然笑道:“这么说来,在下只要寻一个结丹修士过来,阁下便束手无策了?”
“哈!”白止不屑一笑,“你还没有意识到,知识、传承在这个修仙界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当你没有踏足那个境界,便永远无法想象高层的手段,身处尸魔佛像的领域内,哪怕你提前布下了何种传信手段,也不可能向外传递半分消息!更别说呼叫援手了。”
听罢,陈默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般说来,还是阁下棋胜一招,不过在下有一事不解,为了购置阁下这枚骨头,在下已倾家荡产,该无利用的余地才对,阁下又想和在下谈什么呢?”
白止笑眯眯道:“道友不必妄自菲薄,哪怕道友身无分文,光道友这一身神通,便足以叫我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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