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来到城南后,目光瞬间被街头开设的命馆所吸引。
仙识略过人群,就看到命馆两旁贴着数副对子。
“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只言玄妙一团理,不说寻常半句虚......”
仙识再往里探,陈沐忽然一愣。
这算卦的老者有些眼熟!
再次细看,陈沐终于想了起来。
这不是他在玉虚宫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姜子牙么?
看着人气旺盛的命馆,陈沐脸上露出莫名之色。
“师弟,你想算命吗?”
袁洪闻言愣了愣,然后顺着陈沐的目光看向前方的命馆。
等看出算卦先生的奇特之处后,袁洪摇头道:“一个小辈而已,怎能给我算命?”
陈沐哑然失笑,论年纪,姜子牙在袁洪跟前还真是个小辈,不过真论起辈分来......
“师弟,他可不是小辈,真论起辈分来,你我应该叫他一声师叔才是。”
袁洪惊诧道:“师叔,就他?”
“那可不!”陈沐笑了笑,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咱们这位师叔还是有些本事的,今日碰到也是有缘...”
时隔多年未见,也不知这位师叔是否还记得昔日在玉虚宫时匆匆碰过的一面。
让梅山兄弟收敛气息,呆在原地,陈沐和袁洪怀揣着异样的心情,加入到了求卦的队列当中。
命馆外哄哄嚷嚷,议论声夹杂着姜子牙闲定的话语,倒也有趣。
陈沐收了玉如意,运起定气法,待到卦摊近前时,已经彻底变做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童。
陈沐此时穿着青衣小袍,在众人眼里,除了发色稀奇外,别处并无特别之处。
因为个头原因,陈沐并未坐下,就那么站在卦桌前,看着姜子牙。
姜子牙此时也在看着眼前的小童。
“你这般年纪,也要算命不成?”姜子牙打趣道。
见姜子牙没有看穿他的底细,也未认出他来,陈沐眉头一挑,顺着姜子牙的话头接了下去。
“来者都是客,不管年纪大与小,只要你算的准,就不会少你卦金。”
姜子牙看眼前孩童口齿伶俐,眼眸也甚是有神,心中也是称奇。
“你要算何事?”
陈沐稍作沉吟,说道:“你看我可能成仙了道?”
“......”
姜子牙笑容一僵,摇头道:“我这卦帖上有言,能识人间吉与凶,善观世上败与兴。若你问这些,我自能算来,但若问起仙道...却是不可算得。”
姜子牙有些郁闷,他自身都仙道难成,又怎能算的了别人?
陈沐点了点头,转而道:“那就不问仙道,你与我算一算......”
话音一顿,陈沐一时却是想不起来能让姜子牙算些什么。
论事业,修道成仙就是他的事业;论人间富贵,修行中人只要有心,哪个得不来人间富贵?
思绪电转,最终陈沐脱口而出道:“你与我算一算姻缘。”
“姻缘...”
此话一出,不光姜子牙愕然,连同周围旁观的看客都愣了一愣。
稍顷,一众看客俱皆笑出声来。
有人笑道:“你一个娃娃,怎算得了姻缘?”
又有人反驳道:“怎就算不得,娃娃亲又不是没有,这孩子再过两年差不离也该到了成家的时候。再说,人付了卦金,想算什么也是人自己的事。”
姜子牙对这些看客的吵嚷早已习以为常,愕然一瞬后,便给陈沐起了一课。
听到需要在卦帖上写下生辰,陈沐便将自己跳出丹炉的日子写在了上面。
仙道中人对时间演变无须拿笔记刻,神思闪动间,便可沟通天地,得知日月时辰。
个人生辰亦是如此。
得了卦帖,姜子牙食指中指并起,将卦帖夹在中央,有凡眼不可窥见的星光从他手中迸发。
陈沐忽然心头一跳,立时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机,想要侵入他的仙体。
不过那丝气机还未接近,就被他身上更为雄浑的气机所吞噬。
此时,姜子牙手中的卦帖忽然窜起了火苗,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悸感涌现在他心头。
急忙甩手,霍然站起的姜子牙脸色大变道:“你不是凡人,你究竟是何人?”
见被姜子牙发现端倪,陈沐不好再装下去,只好起身揖礼赔罪道:“晚辈金光,今日见了师叔开设命馆,就想求算一课,还望师叔勿怪。”
姜子牙皱眉道:“我不曾认得你,你怎叫我师叔?”
陈沐轻咳一声,说道:“昔日我随老师玉鼎前往昆仑玉虚宫,曾与师叔见过一面,师叔虽不认得我,但我却从师兄弟口中得知了师叔身份。”
得知陈沐根底后,姜子牙没好气道:“我倒是谁,原是你这后生没的事做,却下山来考校起我来了!”
陈沐赔笑道:“晚辈这不是想着给师叔捧捧场吗!”
捧场?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你不在山中修行,怎会到朝歌来?”姜子牙觑视着陈沐,显然余气未消。
陈沐摇头道,“此间人多嘴杂,等将来有空,我再和师叔叙旧。”
姜子牙点了点头,问道:“师侄在何处落脚,等今日闭了馆,我去寻你。”
陈沐笑道:“不远,就在附近的一家医馆里。”
医馆?姜子牙心神一震,忙问道:“可是萧升曹宝两位道友开的医馆?”
陈沐讶然的看向姜子牙,“正是,师叔难不成与他二人相识?”
何止相识!
姜子牙思绪纷纷,也没了继续算卦的心情,当即就关了命馆,劝回了一众卜客。
等出了门,负责领路的姜子牙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了异常。
转身看去,就见身后除了袁洪外,又凭空多了几条大汉!
感受着几个大汉身上浓重的妖气,姜子牙差些吓出毛病来。
见姜子牙看过来,金大升咧嘴一笑,恰似那山中恶鬼。
“师侄,这几位是...”
“哦,他们是袁洪师弟的结义兄弟,师叔不用跟他们客气。”
“呵呵。”转身继续带路的姜子牙只觉被后如有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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