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荆阳没持续几日的好天气,秋雨如约而至,天空像是被捅破了窟窿,雨水汹涌地往下灌,周遭这场秋雨变是更加湿冷。
晚膳雪狼还是与十三郎在一个餐桌上用的,这几日都是如此,十三郎的胃口依旧不怎么好,不过被雪狼带着,勉强吃了些。
蓝钰看雪狼的目光有些异样,雪狼以为那是嫌弃她吃得多,不过,她是真的冤枉蓝钰了,他家主子在寒疾发作时,除了汤药基本只喝水,也就甜软可口的点心就着吃上几口,而且,要持续十天半个月,他与雪姑娘在池子里泡了三日,连着四日都与雪姑娘一起用晚膳,用多少且不说,能让他家主子坐上饭桌,已是不易,用朱旗的话来说,雪姑娘还是挺下饭的。
院子里太安静,静得连雨水敲击屋檐,再从屋檐滴落在地的声音,都很清晰,这种静通常都在暴风雨降临之前,杀气悄然而至。
听外院的动静,人数还不少,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从外院跃了进来,数支箭羽朝他射去,那人脚下的步伐如飞,雪狼站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一块桂花糕,看着那人轻巧地躲过了密集的箭羽,一个青衣护卫,从暗处现身,这应该就是十三郎那名叫青阳的护卫。
青阳的功夫很不错,斗篷男子显然也是来者不善,雪狼咬了一口桂花糕,看着站在十三郎身前的蓝钰,“不去帮忙吗?”
蓝钰防备地看着雪狼,他家主子发了寒疾,不宜动武,他若上去帮忙,不就把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子留给了雪狼,这可不是他小人之心,只是他对雪姑娘的戒心还没完全消除而已。
青阳的本职是护卫,功法以防守为主,杀手的天职是杀人,招式以进攻为主,对于狠辣夺命的杀手,青阳还是略显青涩,眼下若仅凭他一己之力,要击退面前的斗篷男子,尚欠些火候。
这时,又从墙外跳进来两个黑衣人,三人合力,青阳立显下风,斗篷男子一挽长剑,直指青阳的咽喉,另两个黑衣人分别牵制着青阳的双手,眼瞧着这一剑青阳避无可避,只见一个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剑尖,剑尖一偏,那东西一个回旋,正好打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的眼睛上,是半块桂花糕,那黑衣人一声叫喊,捂住自己的眼睛,一个身影倾身上前,一柄匕首擦过他的脖子,血都没怎么流,那人就倒地咽了气。
这动作干净利落,饶是战力稍强的斗篷男子,也是一愣,看着面前手握匕首,眼神平淡的女子。
蓝钰一阵阵的脊背发寒,他知道雪姑娘是懂些武事的,这几日,雪姑娘闲时,也在院子里比划比划,蓝钰也觉得是花拳绣腿,此时放眼望去,雪姑娘的匕首对斗篷男子的长剑,不惧不怯,缠住斗篷男子近身,长剑竟是处处受制,这功夫,这战力,若是雪姑娘存心对他家主子下手,若真想趁他病要他命的话,他家主子可没地儿跑。
雪狼的匕首是公子聿给她的,锋利无比,划过斗篷男子腰间,黑衣被拉出一道口子,从里面掉出来一个物件,雪狼伸手一接,后退几步,斗篷男子一惊,按住被腰间被划破衣服,双眼怒视雪狼,狠狠地道:“还给我!”
那是一块玉牌,上面映着一个反面的“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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