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宫里乱糟糟,晋和帝听了那种荒诞说法又好气又好笑,手边奏折撂了一地,就是昌平郡王府里,也是不安生的。
顾怀章吹胡子瞪眼睛背着手来回走,郡王脸上也是难得没了笑容。
姜氏把姜莞搂在怀里,魏氏手边坐着裴清沅。
赵然觉得眼都快让晃晕了,咬咬牙:“要不我去一趟胡家吧!”
“你去什么去?叫人家说咱们心虚,更叫外头当谈资吗?”
姜氏张口就啐他。
魏氏也烦了:“你别晃了行不行,快把我给晃悠吐了!”
顾怀章阴沉着脸一咬牙:“抓!都抓了!”
昌平郡王眼角一抽:“你把人都抓了,人家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现在是不敢说了,可人人心里都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你怕了,阿莞也怕了,所以抓了人,不叫议论不叫说,你这什么破法子!”
姜莞作为当事人,窝在姜氏怀里,瞧不真切面色如何。
这整件事情是她始料未及的。
从昨日柳家出事,柳明华被接回京,她心情就不是很好。
她没心思练武,今晨就没让赵行过来。
表姐想陪她出去散散心,跟表哥拉着她出了门,结果吃了茶就听见了那些话。
她当场反应过来,那是冲着她来的。
什么邪祟侵体,什么邪魔外道,干脆点着她的名字说穿得了!
那些鬼怪志谈上说凡间有人可通鬼神,天生的本事,能与鬼神做交易,断人生死,卖人性命。
即便不是这样吓人的,那总归胡可贞那事儿也坏在她身上。
无非说胡可贞不过闲言几句,她揪着不放,竟非要了人家性命才肯罢休。
简直是荒谬至极。
“舅舅,要不……您进宫一趟吧。”
姜氏把她从怀里拉出来,唉声叹气的:“这种无稽之谈,官家听了也得气笑,二郎现在也没到家里来看看你,不会是不知道,八成已经在官家跟前了,你舅舅就是去了,不是也没用吗?”
她去揉姜莞发顶:“这些天你别出门了,我们先想想法子,或是过些天胡可贞病好起来……”
“他不会好的。”
姜莞神色阴冷,淡淡说了句。
顾怀章眼皮一跳,旋即嗯了一声:“他要只是病,受了惊吓,外头不会传成这样,摆明了是故意的,要给珠珠头上泼脏水。胡可贞这病,好不起来。”
魏氏心下一沉:“那怎么着?他要死了呢?”
这话一出口,连裴清沅都意识到这麻烦只怕大了。
胡可贞要是死了,没熬过来,外头说的那些,就更像真的了。
什么能通鬼神,断人生死云薄……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还不把珠珠当邪魔给抓起来啊?
别说出门了,那百姓受些煽动蛊惑,都敢来围郡王府的们,要姑父交出邪祟妖魔,他们倒成了斩妖除魔的大英雄。
“您进宫,请官家裁断,总要把胡大人叫到跟前说清楚。他儿子到底是病,还是心结,当着官家,一五一十回清楚了。”
姜莞咬着下唇,抬眼去看顾怀章:“这黑锅我不背,他们也别想给我泼脏水。话是胡可贞自己说的,出言不逊,羞辱我跟表姐在前,人是胡明德打的,我又没叫他把儿子打的血肉模糊抬到郡王府来赔罪。
谁也没有追究他,他儿子自己心里有鬼,弄成这幅德行,他想叫我给他儿子偿命不成吗?”
“别胡说!”
姜氏一把又把人捞回来:“什么偿命不偿命,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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