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听他语气不善,又抿唇:“我知道你不信这些,其实我从前也不大信。可能是见了觉明方丈后,他点化了我?”
她玩笑了一句,可赵行脸色很难看,根本没有要同她玩笑的意思,她就收敛了起来:“我想总该心存敬畏。咱们固然可以不信,却不该藐视。
方丈替我化解一难,他所言我也很该放在心上。
且整件事情回头想来,难道不是因果报应?柳明华她有心害人,到头来坑了自己,还搭上柳氏一族。
昨夜里我思忖再三,才决定到刑部大牢去问问清楚的。”
赵行哦了声,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那她要是说,你从前得罪过她,她记恨了你十几年,你又要怎么办?”
那姜莞还真没想过。
说不得寻个时间,再去一趟大相国寺,请方丈指点一二,看看有没有办法化解。
她隐隐觉得,方丈是有办法的,若是连方丈都没有法子化解,那岂不就是方丈所说她的命劫吗?
柳明华这点事,应当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但命劫之说,她不太想告诉赵行。
除了让他徒增担忧之外,什么好处都没有。
他再追问一番,别再把她的凤主命格给揪出来,一连串的牵扯着,解释起来又很麻烦。
姜莞把小杯里的茶抿了小小的一口,笑呵呵说不知道:“也没有这个假如了呀。你现在来问我假如是那样,我要怎么做,我没想过,怎么回答你?”
赵行眯了眯眼:“你心里有事儿。”
姜莞差点儿炸毛。
手里的小杯放回桌上去,两只手交叠着垂至于桌下,她捏着自己指尖:“我也不想骗你,本来也骗不过你,我的确心里有事,不想跟你说。”
她垂下眼:“你猜的对,跟觉明方丈所言有关,不过好坏未可知,连他也说不清道不明,许是十年后,许是今日,谁说的准呢?”
姜莞吸了吸鼻尖:“我就是不想让你操这个心,所以本来就不想说,是你非要问的。
早知道刚才让二兄送我回家了,给你问了你还不见好就收,怎么非要把人家心里那点儿小心思戳破呢?”
赵行本来没想点破的。
再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也不是非要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才行。
方才是一念之间,直觉告诉他此事有异,她瞒下的是件很要紧的大事,那不该是她一个人承担的,她也承不住。
鬼使神差就多问了句。
一句好坏未可知,他心里就有数了。
八成是坏字当头,她就是在骗他。
赵行看她垂头丧气那个样儿,也不忍心再追问,递手过去,在她头顶揉了把:“不想说就算了,要是哪天觉得这事儿变成了负担,你想不通了,记得告诉我。
珠珠,天塌下来,不也有我替你撑着吗?”
姜莞闻言晃了晃小脑袋,在他掌心蹭了两下,再抬头时露出两颗小虎牙来,甜甜回应了他一个好,然后他就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小声嘟囔:“这会儿倒避起嫌来。”
赵行听见了,似笑非笑看她:“你长大了,本来就应该避嫌,不光是跟我,跟姜元瞻也一样。”
姜莞震惊:“你吃我二兄的醋?”
赵行啧了声,未置可否。
昨夜里他就很不爽了。
姜莞笑出声来:“二殿下,你可真有出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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