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要把宝芝禁足,却并没有说要关多久。
姜莞话里话外倒要宝芝三个月别出来见人。
沈从真捏了捏眉心:“阿莞,我就……”
“你怎么在这儿?”
赵行的声音不阴不阳的从身后传来,把沈从真吓了一跳。
可他又发现姜莞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雀跃着,眼神也明亮起来,先前的事不关己一扫而空。
她扬声叫二哥哥,清甜到发腻。
沈从真觉得喉咙发紧。
小姑娘甜糯可人的模样,不是表现给他看的。
他不配。
这样的认知,让沈从真垂在袖口下的手捏紧三分。
赵行已经提步进门,轻轻嗯着一声算应姜莞的话。
他从沈从真身边路过,多余的眼神都没分出去一个,对上姜莞,眉眼舒展开:“伤口好了吗?”
姜莞眼角的笑意就僵了下。
大过年的,见了她都是这句话。
她撇嘴,索性举着皓白手腕给他看:“宁宁听说我受伤激动的不得了,直说要找人算账,沈四郎见了我也问这个,现在二哥哥也是问这个,我又不是瓷娃娃,碰一下就碎啦?”
沈从真眼角一抽。
还真是分的够清楚。
高下立判。
还有那句要找人算账——
沈从真视线扫过周宛宁。
周宛宁不甘示弱瞪回去。
姜元瞻眯着眼睛咳一声:“三娘年纪小,从小跟珠珠感情就好,你不是为了这种话恼她吧?”
沈从真说当然不会,就收回了目光。
赵行已经落了座。
屋中也只有沈从真一个人尴尬的站在那儿。
进退皆不是。
赵行点点圆桌边缘处:“你还没回答我,怎么在这儿?”
沈从真只好把刚才的那番话拿出来又说了一回。
赵行听罢,哦了声,然后高高挑眉又问他:“听皇姑奶说你在两浙那边还得了两一幅字帖,古本真迹?”
沈从真拢眉说是:“我素来爱收藏这些,二殿下是知道的。”
赵行又哦:“知道你爱收藏,所以乍然听皇姑奶说要让你把字帖送给珠珠,我还挺惊讶的。”
他直接挑明,也不怕人尴尬,直愣愣盯着沈从真,目不转睛:“那字帖是你想送的,还是皇姑奶替你做主的啊?”
沈从真连头皮都发麻了。
赵行是故意的。
他只能是故意的。
从前见面,客客气气。
赵行是个很愿意周全的人。
辈分上而言他又还要高出一辈,赵行是不会这样说话的,从来不会。
沈从真眼前突然又浮过姜莞乍见赵行出现在门口时的那副神情。
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口缓缓裂开。
他突然皱眉,旋即改口:“此事我并不知,那两幅字帖是我心爱之物,断断不能送人的。”
沈从真这话说的相当顺口,紧跟着就跟姜莞解释道:“你若喜欢那些,我改日再寻了好的送你,既是阿娘应下的,我也不好驳什么,只是那两幅字帖,恐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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