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栉只随行到外院门口,她在门口站定,朝着神轿行礼。
“我就送殿下到这里,接下来的路程就由支天众陪伴您完成。”
名栉口中的支天众,指的就是这群身穿狩衣而覆面的怪人。飞白曾经几次从祖母以及仆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没想到第一次得见竟是以这样的形式。
由支天众抬着神轿,却不是往大路的方向,而是顺着山边一条不起眼的小路往山上走去。一路上并不颠簸,有规律的摇晃反而还有点舒适,也许是沐浴更衣的一系列刺激比较损耗精神吧,飞白就这样在晃晃悠悠中怀着被嫁出去的担忧睡着了。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飞白已经身处一处不知名的寺庙中,广阔的大殿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支撑起屋顶的柱子上镶金点玉,每一根都雕着不同的图案,华丽到让人怀疑和尚们口中‘清修’的真实性。
硬要说大殿里有所欠缺的话,大概就是本该供奉佛像的地方空无一物,取而代之地放着一尊无名的灵位,灵位和祖母佛堂里仁王怀中那块极为相似。
此时殿门大开,从门里能看到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入夜。
飞白在神轿里换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
突然,随着一声高呼,大殿的上方亮了起来,数十盏油灯亮起,将大殿照得灯火辉煌。
懒散靠在神轿上的飞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身穿正装礼服的人们陆续低着头走进大殿中,在两侧站作数排。
第一排衣着华贵,无论身形还是站姿都有种上位者的板眼,而第二排则是要差上少许,至于第三排则是有种卑微的感觉,不管是紧凑的站位,还是低调得有些卑躬屈膝的态度都能看出差距。
明明有着数百人,大殿里却安静得不像话,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和油灯燃烧事发出的噼啪声。
然后,入场的是身着狩衣的数十人,他们就是之前为飞白抬神轿的支天众。
和其他人不同,支天众并未入两侧的队列,而是在神轿的两旁站定,和飞白一样背对灵位而面朝大门。
从支天众入场开始,原本只是安静的大殿突然变得死寂,是那种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惊扰了什么可怕之物的死寂,气氛开始变得压抑起来。
大殿左右各三排,总计超过两百人就这样垂首立于殿中不敢抬头。
在这死寂的环境中,一道脚步声慢慢由远及近,苏我小夜子端着烟杆慢慢走来,身后跟随着一个面向温和的中年男子。
走到门口时,小夜子停下脚步对男子说到。
“阴阳寮本属于和苏我毫无瓜葛的外人,按理来说没资格参加这场仪式,可既然你有我那孽子的举荐,就破例让你以他下属的身份见证吧。”
男子赶紧鞠躬答谢。
虽然相隔有些距离,可飞白还是能看到男子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
“去左手边站好。”
等到男子加入小夜子的左手边……也就是飞白的右席,小夜子才走上前,对众人介绍到。
“这位是阴阳寮所属阴阳博士,仓桥派门生,这次受仓桥之命来观摩苏我一族大礼,你们无异议吧。”
与其说是询问,实际上不过是照本宣科的宣布而已,没人敢质疑或是反对身为家主的苏我小夜子的决定。
环视众人,小夜子视线所至之处,人人都慌张将头放得更低,小夜子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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