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了!”她被抓、受刑、画押,到站在绞刑架上,不过短短三日,于她却每分每秒煎熬如年。
沈洛禾啧了一声,给朱蒂一副一次性外科口罩,让她学着自己戴在嘴巴上,然后试探性的推了推门。
门是浮掩着的,吱呜一声,露出门内漆黑一片的世界,只偶尔听到的一两声脆弱的咳嗽声便从中而来。
她将强光手电筒打开,递给朱蒂,朱蒂立刻利落的接过,替她将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照的通亮。
珍妮的家是四间小屋子,放着一张餐桌的客厅没有人,另外三个房间分别躺着珍妮的爷爷、珍妮的父母,珍妮和她的两个弟弟妹妹。
“这是一网打尽呀!”沈洛禾忍不住扶额,明知道大女儿病了,还让小儿子和小女儿跟她同一间房,防范意识太差了,更不用说这一家人的卫生状况堪忧,灯光照耀下,可以明确看到桌上空碗有老鼠时不时掠过的身影。
包括紧闭门窗的行为,如今看来,更像是害怕被人家发现珍妮患了死亡率高达百分百的黑死病,所以才有的举动。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隐瞒带来的却是死亡的预警。
其实并不难理解,一旦被小镇居民察觉到家中有黑死病人,他们一家子都会被赶出小镇。
若是如此,前路会愈加艰难,光是穷就能拖死一个成年壮劳力。
沈洛禾查看一番,一家子整整齐齐,好一些的正在发高烧,不好的则已经凉透了。
凉透的她一概不想管,只让朱蒂搭把手,把珍妮那已经开始不停倒气的弟弟妹妹先放到移动病床。
别看是珍妮传染的家人,这姑娘许是身体素质最好的缘故,愣是扛到了第五天,一般人,二十四小时内就有可能痛苦的离世。更不用说,撑了五天。
单看救生的意志也挺让沈洛禾惊讶。
是不是中世纪的女孩都有一股子韧性?朱蒂如此、珍妮也如此。
此时躺在床上的少女皮肤上带有大小不一的瘀斑,嘴角残留着血迹,看她状态,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得到细致的照顾了。
如今拥有褐色瞳眸红色头发的枯瘦女孩强撑着眼皮,望着沈洛禾这位不请自来的女士,最后用残存的一点儿力气,眼珠一动,看了看外面的餐桌。
朱蒂深沉的开口,“仙子,她是想吃东西?”
“应该是。”沈洛禾可没有和珍妮培养出什么默契,完全是通过她的眼神瞎猜的。
朱蒂抿抿唇,从珍妮家狼藉的餐桌上勉强翻找出几颗野果,刚想递给珍妮,却见沈洛禾手一翻,翻出一盒豆奶,随后示意朱蒂去帮珍妮喝下去。
沈洛禾并非乱好心,她要知道珍妮一家子在珍妮生病前后又接触了哪些人,看看是不是能从源头根绝隐患。
黑死病之所以可怕,是它的高传播率和死亡率,即便最后消声灭迹也并非是制作出了良药,而是据说依靠的是人类自身的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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