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亭和姚锦抒是当爷爷奶奶的年纪,叶老汉和林氏身体还算康健,但叶慕的生命却是即将走到尽头。
那些年,她在百花楼,到底还是受苦了。
此时的叶慕躺在床上,她的头发早已经花白,娇艳的容貌也早就老去,长了皱纹,可她依旧是那样优雅。
叶溪亭跪在床前,握住了她的手。
“娘,不要离开阿亭。”
叶慕笑了笑,轻声道:“傻孩子,娘老了,怎么能不离开呢。昨晚,娘梦见你爹了,你爹说,他在等着我。娘也陪了你这么些年了,不能让你爹再久等了。”
说着,叶慕的精神微微有些恍惚,叶溪亭也意识到了什么。
“阿亭啊,你怎么不问问娘,你爹是怎么样的?”叶慕喃喃着。
叶溪亭的泪水落了下来,声音哽咽问:“那,娘,爹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爹啊,他和你长得很像,他遇事处变不惊,从容不迫,当时的大儒说,傅状元有治世之才。可那样云淡风轻的他啊,在我面前总是容易害羞,那时候我特别喜欢逗他,每次他都脸红红的……”
叶慕就这么带着微笑说着傅醇的事,到最后,她的眼里是带着光的,就好像,好像回到了当初与傅醇相处的时候。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长安城第一才女叶慕,坐在了客栈包厢里,推开窗的那一刻,看到了打马游街,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后者也望了过来,从此,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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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溪亭是在五十五岁的时候致仕的,那时候,儿子叶宴早已经成了内阁的一品大员,孙字辈的孩子们也越来越有出息了。
叶溪亭带着姚锦抒到了渝县定居。
他们躺在贵妃椅上,望着前方的云卷云舒,两个人早已经成了老头子和老太太,但他们依旧恩爱。
叶溪亭总觉得最近的老妻情绪有点不对劲,但问了她又不说,可把叶溪亭急得啊,生怕老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哪里出了问题。
所幸今天看上去,似乎好了许多。
叶溪亭拿起一个橘子,轻轻剥开,动作熟练,像是这些年做了无数次般。
当年那双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早已经失了年轻时的颜色。
他将剥好的橘子递到了一旁老妻的手里,道:“阿抒,来,吃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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