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元年,二月十一。
瓦剌首领挟持盛元帝至上京城下大声叫嚣,同时带来的还有十万精锐骑兵。
“你不是大乾的天子吗!快让你们大乾子民打开城门,迎你回宫。”瓦剌将军蒙达跶悭带着浩浩荡荡地军队,正傲慢地站在上京城外。
瓦剌人看重许盛世身上有剩余的利用价值,这些日子也没克扣他,吃穿用住都是最好的待遇。
以至于此时的许盛世,虽面色有几分憔悴,但绝对算不上狼狈,身着黑袍站立,倒也有几分天子不威而怒的气派。
“……朕为大乾天子,速开城门。”许盛世喘气,他虽憎恨瓦剌人,但迫于被挟持,此时也不得不按照他们指示去办。
然而,城墙上守城的士兵分明都听清了此话,却各个都无半分动作。
蒙达跶悭性子急,早已按耐不住了,冲着城门大吼:“你们什么意思!你们天子都让你们开城门,都听不懂吗!”
许盛世垂眸,没发表任何想法。他早在数日前就被边安城的城主告知,此时大乾天子已换人,坐在那皇位上的是他的至亲妹妹许佑汐。
“蒙达将军,即便你喊得在大声,上京城门也绝不会给你们打开,臣等奉天子之命,死守上京!”
守上京城正门的正是大乾武将姚得胜。
“我还以为你们大乾怎么威风呢,竟然让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当天子,看来你们大乾男人全都雄风不振啊。”蒙达跶悭放声大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上京城零零散散也就四五万老弱病残地兵力。我身后站着的可是整整十万的瓦剌精锐骑兵,攻下你们上京城门,不过就是多浪费两、三个时辰的功夫!”
姚得胜不卑不亢,站在城门上冷嗤:“我大乾天子乃奉天承运,岂是你这等红口小儿可污蔑的!蒙达不是瓦剌此战的首领吗?怎么还同市井无赖一般,只会耍嘴皮子呢!”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蒙达恶狠狠地威胁,“等你们城门被我们骑兵攻开,可就没有现在主动离开的好待遇了!到那时,我身后的十万大军定将血洗上京,那就是人间炼狱!”
“你怎知不是我大乾将士,血洗尔等蛮狄之徒!”
被挟持站在蒙达身侧的许盛世突然喊道:“朕要见佑汐,朕不信她会不救!”
“等我攻下上京,有得是你认亲的机会!”蒙达被激怒了,一把推开许盛世,“来人,给我攻城!”
站在城墙上的姚得胜却神色自若,更是放声大笑:“弟兄们,我早就跟你们说,瓦剌人根本没脑子吧!几句话就被激怒了。瞧吧,咱老祖宗早在几百年前的兵法书里写了‘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哈哈哈,咱们努力点,今天守在这城墙上,必须杀他个五六万瓦剌贼子!”
姚得胜这话一出,让蒙达跶悭继续攻城也不是,退兵也不是!
瓦剌随行军师倒是沉着冷静地多,赶紧劝道:“将军,千万别冲动。瓦剌有十万精兵,何愁攻不下他上京城。但此时贸然攻城确实未必能一举成功,相比让战士白白牺牲,还不如先驻营而从长而议!”
蒙达脸色差极了:“你这是让我认下这老匹夫骂我没脑子?”
“这……首领,您还怕他们日后不付出代价吗,不过是逞嘴皮子厉害,咱瓦剌是要成大事的啊!”军师继续说,“咱们对大乾形势还不了解,不若隔日派兵先试探下深浅。”
蒙达脸色铁青,拳头紧握:“老匹夫,你等着,迟早我蒙达跶悭要让你跪下认错!”
“退兵!”蒙达语气尽是不甘!
……
武官姚得胜站在城门上看到瓦剌退兵,实则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等他缓过神,又被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吓得一惊。
“陛下,孟尚书,怎么来了。”姚得胜抱拳行礼。
“瓦剌暂时退兵了?”孟之谦问道。
“是的,孟大人,不过这也是拖延之法。”姚得胜眉宇间尽是愁色,但他不敢把这种状态在敌人面前表现出来,“他们刚刚若是真用十万兵力攻城,咱们城内又大多都是新兵,未必能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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