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这事儿……”中年女人扫视了一眼,问:“你看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你搬过来之前,我让我家那口子给你修好,价钱这方面也不多要,四分钱一天,一个月按三十天算,就是一块二角钱,这、这你看行不行?”
好像怕司宁宁不满意,她又着急的补了一句:
“你要是租得久,我再让你点儿。”
中年女人说话很实诚,一个月一块二,相当于每天四分钱,一天一个鸡蛋的事。
租房这方面,司宁宁也没了解别的,反正这个价格能拿下这么大的院子,对她来说,实属心动了。
“婶子,我看行,不过你说的长租,多久算长租?”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应该是真的对这方面不了解,想了好半天才说:.
“三个月吧?三个月就是三块六角钱,算三块五角钱的,你看行不行?”
“行~”
司宁宁爽快应声。
之后利落付钱拿到钥匙,司宁宁原本还想着说立个字句凭证什么的,结果中年妇女傻眼儿了,因为压根就不认得字。
虽然觉得没有字据证明很不保险,但看着中年女人惶然无措的脸,司宁宁沉默一瞬,没有强求。
老一辈的人没有普及必须读书的概念,绝大多数人都不认得字,如果非要字据什么的,其实也可以找其他人做公证,但是司宁宁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而且一会儿还要去趟废品站,时间比较紧,怕一会儿霍朗回来找不到人再牵扯出其他的麻烦事出来,她要抓紧时间才行。
“我就问问,能立字据咱们就立字据,立不了也没关系,我先租着,要是住着合适,我回头还会继续租。”
司宁宁道,中年女人肩头一垮,咧出朴实笑容明显松了口气,“行,我家就住在刚才你找我的那块儿,要是家里哪里什么东西坏了,你就去哪儿跟我说,我让我男人过来给你修!”
说着话,女人语气一缓,踌躇道:
“那个,钥匙我刚才都给你了,要是修门的话,你得再给我一个。”
院里大门上的锁刚换不久,钥匙总共有三把,中年女人用一根麻绳系着,刚才一股脑的都给司宁宁了。
司宁宁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就摆摆手道:
“不用了婶儿,就这样吧。”
又随口扯了个谎,“过几天我两个兄弟就从乡里过来了,到时候我让他们修就成。”
“那也行。”中年女人点点头,和司宁宁交接完,临走之前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嘴司宁宁一家子是做什么的。
“我家两个兄弟在镇里橡胶厂工作,我不住这边,就偶尔过来给他们做做饭。”司宁宁道。
不是把人往坏处想,只是以防万一。
司宁宁怕说是自己住,让人觉得小姑娘好欺负或者好糊弄,回头什么琐碎事都往这边找,到时候再给发现这院子里根本没住人就麻烦了。
不如说是租给家里两个兄弟住的。
血气方刚的两个大小伙子,人高马大又有劲儿,一般人就算有什么事儿也不敢贸然过来找麻烦。
中年女人听后点点头,艳羡了几句后,嘱咐司宁宁有事儿过去找她,承诺一般没有大事不会过来,接着就走了。
司宁宁拴上院门,进屋草草打量一圈,大致熟络格局摆设和现有的东西后,晃身进入空间,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妆面套上棉袄和男士外褂。
纤细手指拨动一下头上凌乱短发,司宁宁提着小篓子准备出空间,想到什么她又停下脚步,一阵翻腾一张红纸,将纸裁成长方形的形状,找来铅笔按照五星红旗的模样在上面画星星。
画好星星后,沿着线条又着重来了几下,放下笔,手贴着纸轻轻一扣,纸上便呈现出几个镂空星星的形状。
空间里有胶条,先不说拿出去合不合适,在粗糙灰重的旧门板上也未必能沾上,司宁宁想了一下,想起冰箱里有之前放进去的米饭,她就扣了一小坨出来。
拿着小篓和红纸出空间,司宁宁抽出院门门栓,用力将米饭糊在木门中上方,依靠米饭的黏性把红纸贴上去一阵轻抚按压,不多会儿再松开手,轻薄的红纸果然就沾了在上面。
一个另类的五星红旗……
手上没有适合画图的颜料,光贴一张红纸又很怪异,司宁宁才想到的这个方法。
五星红旗……
或许会有人驻足看,却没人敢撕毁。
看了两眼五星红旗,确定不会掉落后,司宁宁把自行车推进院子,借助掩护收进空间,接着一甩手把背篓甩向后肩,锁上院门朝废品站晃去。
这回司宁宁是从前门进的废品站,进去的时候正赶上猴头往外走。
她轻咳一声,哑着声音喊了一声“猴头”。
“!”猴头随即向她看来,一张怨怼、不耐烦的脸上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才来?!”
猴头两步上前,想说些什么又下意识回头打量,见着废品站里没有旁人,这才招手喊司宁宁进隔间说话,“我都等你好几天了,今天也是,看过了平时你固定来的点儿了,想着你应该不会来,正打算走呢!还好你来了!”
“过年家里人难得团聚,这阵子就没往外跑。”司宁宁随口解释。
猴头能理解,关上隔间的门,立即急切地问:“有货吗?太可惜了,你是不知道,年边这阵子办喜事儿的多,好多老雇主都找我,想买布和粮,偏我手头没东西!”
猴头急躁挠头,半晌叹道:“早知道年前就跟你打招呼,多囤点儿东西了,唉!”
“这次没带。”司宁宁摊手,安抚道:“这次没想到这块儿上,来年就有经验了,到时候再准备。”
猴头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听说司宁宁这次没货,他忍不住讶异,“一点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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