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的出现似乎打破了酒楼内诡异的平衡,一楼的十几人齐齐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沉默的瞥向踏步而来的陈仁。
柜台后的老板娘也终于放下手中的铜镜,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年纪不大但身材壮硕的少年。
“这位客官,今儿可不是吃饭的好时间。”老板娘捏着铜镜,轻笑道。
“天黑,吃饭。哪来什么好时间,上菜吧,挑能吃饱的来。”陈仁原本并不想掺和进来,可当他看清二楼回廊上那人的面庞时,心头忍不住骤然一颤。
这才不管不顾的踏入酒楼之中,说罢也不管老板娘什么反应,直接反身坐到一旁的空位上,单手拄着下巴,眯着眼反复打量着楼上那人。
“小子,善听人劝,能活得久一点。”旁边一名抽着旱烟的佝偻老汉阴恻恻的低声说道。
不知为何,陈仁突然很想笑,可到底笑些什么陈仁自己都不清楚。
兴许是遇到一个和小雷长得很像的人值得欢笑,也兴许是那佝偻老汉倚老卖老的语气让他发笑,又或者是压抑太久后心里扭曲的变态笑容。
不管是什么,此时的陈仁笑的很畅快,笑的很猖狂!
终于,那出声的佝偻老汉坐不住了。
“许千秋,不管这人是谁,今日都保不住你的项上人头!”
说着,老汉猛地一抖手中的旱烟杆,炙热的火石骤然爆开,如同火焰流星一般劈头盖脑朝陈仁倾洒而去。
与此同时,老汉纵身一跃,手中旱烟杆如同长剑一般直刺而去。
这一刺很快,瞬息间,烟杆就要点在陈仁腰间。
这一刺更是阴毒,点的是腰间的章门穴,一旦点中只要顺势一挑,断裂的肋骨骨尖就能轻易刺破陈仁的内脏。
就这一手功夫,在青山城内不说横着走,至少在南府街要一个高级供奉的职差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惜,他碰到的是陈仁。
面对倾洒而下的火星和刺来的旱烟杆,陈仁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依旧注视着二楼回廊的人影。
砰!
铜铸的旱烟杆头准确无误的点在陈仁章门穴上,然而发出的却不是陈仁的惨叫,而是一声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老汉脸上的喜悦刹那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烟杆传来的质感让他清楚自己这是碰上硬茬子了!
下一刻,老汉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嘭的一声瞬间没了意识。
酒楼之中,所有人的动作齐刷刷停了下来。
就这么看着陈仁单手抓着老汉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厚重的实木桌角上。
起初老汉的身躯还会痉挛一下,可随着脑袋的逐渐变形,老汉冰冷的身躯渐渐变成了一条老腊肉,僵硬挺直。
陈仁随手一甩,将脸庞反嵌入脑袋的尸体扔到一边,淡然的用桌上抹布擦拭着手心的鲜血。
“楼上的,你有酒,我有故事,我们凑一桌如何?”
滴答...滴答...滴答...
寂静的酒楼中,鲜血顺着桌角滴落地面,听得异常清晰。
等了不知道多久,气度不菲的那桌人率先起身,朝柜台后艳丽的老板娘微微鞠躬,沉默的转身离去。
而后是那满脸横肉之人,最后则是和老汉同桌的二人。
这些人走的十分干脆,干脆到连老汉的尸首都没去收拾,就这么让他静静的躺在角落的血泊之中。
他们的实力各自清楚,没人能和陈仁那般轻松的接下老叟那一记刺点,也没人能躲过陈仁抓向老叟的那一手。
“好,很好。”老板娘紧紧捏着胭脂盒,微微上翘的狐媚眼中满是寒光。
陈仁轻轻拍了拍桌面,转头对老板娘温和一笑,随后竖起手指按在嘴边,示意老板娘安静一些。
下一刻,柜台轰然断裂,一道寒光犹如银河瀑布一般倒卷而起,柳眉倒竖的老板娘一身红裙,双手分持一长一短鸳鸯刀,脚边躺着三四具被切开喉咙的尸体,赫然是店小二和这家酒楼的掌柜。
“铁皮功而已,当自己是刀枪不入吗?看刀!”
银色刀刃宛如两只飞燕,骤然横渡数米距离,一下从陈仁脖颈上横切而过。
哧!
锋利的刀刃狠狠剐过陈仁的皮肤,刺耳的摩擦声中,火星四溅。
老板娘心头微微惊颤,有老叟前车之鉴,老板娘不等刀势用老直接硬抽回身,双刀交叉挡在前方。
铿!
厚重的手掌狠狠拍在老板娘交叉双刀之上,连人带刀一同拍飞,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轰的一下砸回柜台方向。
“嗯?会卸力?还有内气护体!”拍出一掌的陈仁新奇的转头看向断裂的柜台。
楼上名叫许千秋的人第一次将视线转向楼下,淡淡的说道:“她是天道盟外编执事章怡,明意境高手。你,打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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