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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九霄玉雷之下,滚动着云涌,在那一片赤红的阳下,整个苍穹宛若被炸穿了一个窟窿,一道紫雷轰然下坠。
苏北整个人就是一道媒介,连接着这一道天雷的媒介!
“怎么可能......?”
轰然巨响,若洪钟大吕。
在这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声中,南皇周身凝聚的那一道天地法相轰然开裂,苏北苍白的脸色骤然变得异常鲜红,七窍中血流如注,血色漆黑,那一头墨发在空中狂乱飘舞!
四剑连接着天地,连接着他的身躯,他的童孔一片殷红
南皇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即便是自己已经修成了大乘,同这九霄玉雷相比也不再一个层面之上。
砰——
“哈哈哈......南皇,你以为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早就玩脱了。”
“就算是你扛过了这天雷又怎么样?在你面前的现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早已经不在乎了......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北方的那几道气吗?”
“他们都来了,哈哈哈......”
儒圣不顾一切的大笑着,他的灵海早已经破碎,全靠着一口灵气吊着残喘的性命。
砰——
又是重重地一剑!
“岂能被我所破!
?你**倒是给老子抗住啊!”
“十个甲子?废物东西!
”
“老子今日就将整个南都葬在这天雷之下。”
苏北狂笑着,声嘶力竭的怒吼!
巨大的痛楚让他的感官已经麻木,九霄玉雷之下,摧残着的他的肉身,他的眼眸就这么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去**的血祸!
”
“去**的天道之石!
”
这一剑,苏北早已身存死意。
这一刻,或许是怒火攻心,或许是绝望至极,又或许是她的生死未卜,他受够了那一眼能望的见的未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一颗石头,那几枚所谓的印章。
天道是谁定下的呢?
这一颗石头又是谁留下的?
冰天原之上的藏天宫又是谁筑起的?
他想不的那么多了,只要毁去这一切罪恶的源头。
他对准了那一道天地法相所挡住的石头位置,手中那一颗荒妃的戒指隐隐绽放着光泽,深呼吸一口血气,天地间鼓荡不休,充斥着青萍剑气,怒吼道:
“老子受够了,碎吧!
!”
结束吧,一切都结束吧。
南皇的眉头紧皱着,手掌翻覆,那道天地法相骤然亮起,乍一看只是烛火之光,但在苏北的眼中却已经是火海漫天!
他将天道之石护在身后,双眸之中满是血丝:
“朕的飞升大道,何人能阻?”
“苏北!给朕死吧!
”
轰——
最后的雷霆终于降下,天地之间恍如白昼!
随着那一道青紫色的升腾,这一道百丈的天地法相逐渐地失去了其原有的光泽,随着一道紫色的电流最后轻触,下一瞬间,四剑所指之处,裂缝迅速蔓延。
紧接着,天地法相轰然倒塌,激起了漫天的尘埃。
一阵狂风吹过,南都安静了。
只剩下了乱石瓦砾。
......
声音如同雷鸣般疯狂地扩散,整个世界都似乎为之一震。
那道雷鸣剑光洒下,云层之上,是旋转的四剑,二十一州望见了一道白练。
所有修士皆是惊恐地抬头。
“那是什么东西?”
“天谴?”
道子的表情凝重地望着远方的一切。
“一切都结束了吗?”
鱼红袖的身子整个呆住了,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心跳。
......
南都之外,众女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望着那个挥出了湮灭的一剑的身影,从苍穹之上栽落。
噗通——
就这么直挺挺的掉在了地面之上。
“师尊——”
“夫君——”
“苏小友。”
“......”
下雨了。
血雨。
这或许是这个秋天的最后一场雨。
无数的煞者不断地朝着那已经倒在地面之上的男人方向汇聚着,密密麻麻,宛若蚂蚁般,笼罩着整个天地。
萧若情重重地跪在地面之上,嚎啕大哭着:
“谁来救救师尊啊......”
“师尊!
”
......
南皇抖了一下身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从一片废墟之中站了起来、
苍穹已经清明,九霄玉雷已经缓缓地退去,南皇望着那完好无损的天道之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天道之石就会彻底的吸收完毕了。
他缓缓地朝着那个不知生死的男人方向走去。
“苏北啊,你哪怕是半步大乘,朕或许都会被你这一剑灭了......”
“九霄玉雷吗?你的剑倒是能承受的住。”
“到底是青萍剑。”
南皇平息了一下灵气,走到了苏北的身旁,蹲下身子,感慨道:
“朕少时读书,遍观历史,每每有力挽狂澜之人,好像总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听起来似乎挺可惜的,但现在朕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何为狂澜?狂澜便是大势所趋,而力挽狂澜就是逆势而为,你都逆势了,又凭什么不败?”
“作为那个力挽狂澜的人,朕挺欣赏你的......”
苏北平躺在地上,身下是自己的血液所形成的一个血泊。
他就这么躺在血泊里,意识渐渐的模湖,任由倾盆的暴雨浇在自己的脸上,耳畔不断地回荡着南皇的话语。
他的手中紧紧地攥着荒妃交给自己的那枚戒指。
都说人在将死时,会浮光掠影地回忆起自己这一生的经历,自己呢?自己有几世的记忆?
苏北想起了在南疆,想起了那个连饱腹都做不到的贫穷小城。
最开始想修仙是什么时候呢?看见老头子可以用那把剑斩下一片天的浩瀚?还是床铺下一本本的仙侠小说?
在那一刻大槐树下,第一次遇见了上官问道,自己耍着聪明的说看到了剑仙。
他给自己讲过了不少故事,讲过那个当年一人一剑占据了半个天下的天下剑宗,还讲过小城里的盐水鸭子没有卤煮鸭子有味道.....
都讲。
自己抓着闻人平心的手,但是厨艺不好的她给自己做的饭不是咸了,就是澹了。
想起了第一次遇见萧若情的时候,现在想来,他更喜欢第一次遇见的那个满眼都是惶恐不安,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后背生怕自己丢下她的那个小女孩吧,那时候她的眼中还没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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