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布庄门口去。”
寒薇薇一记命令。
廖福听到后连忙吩咐马车夫驶向布庄门口。
“寒薇薇那小贱蹄子死得好!”
是一道尖锐而嚣张的女音,“你这死奴才在本小姐面前哭什么,晦气,来人把这奴才打出去!”
立时冲出来两名打手,对着那瘦小的身影拳打脚踢。
马车中的寒薇薇见之瞳孔骤缩!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十来岁的瘦弱小子应该是林嬷嬷的儿子。
当年林嬷嬷照应她时,实是举步维艰,于是对外把这赵石头谎称是她的表侄子,求了姚夫人,随便安排个差事糊口。
她做阿飘时才发现这个秘密,这赵石头是林嬷嬷的亲生子。
其实她早该明白,这赵石头如此维护她,简直与林嬷嬷如出一辙,他们一心偏爱自己,纵然不是母子,也会是至亲之人。
可惜,前世的寒薇薇没能给这对忠仆什么。
这时就见周围的百姓三三两两地围了上来,看热闹地对着赵石头指指点点——
“这个人是铺子的伙计吧,怎么被打成这样?”
“听说是那纵狗行凶的六小姐的亲信,也是个恶贼呢,不过现在好了,那六小姐死了,大家都不必再害怕恶狗了。”
这时铺子里面走出一人,是一名穿着紫色长裙气质出挑的十二三岁的少女,只听她声音嚣张而尖锐,对在场所有人说道,“寒六小姐歹毒至极,甚至还放狗要咬死她的表哥,之前将军府被她闹得鸡犬不宁,她表姐柳若兰数次被她烫伤,府里的下人都被她放火烧死了,切,真是人尽可夫啊。”
这下子话声落下,人群中“哗”地声直接就炸锅了。
真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放狗咬表哥,烫表姐,杀下人,果真是个小恶魔啊!”
“真是痛快啊,天把她收走了,当真是老天有眼呐。”
“我跟你说我还听说了这个寒六小姐她……”
马车里面的温度越飙越低,气压更是压得令人喘不上气。
廖福与柳若兰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哗”一声打开马车帘子,直接就冲了出去。
两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悬,再不出来,他们一定会被憋死在里面的。
六小姐年纪那么小,为什么会那么可怕……哦不,是那么有威严。
“哟,这不是廖管事嘛,你来了,你一直侍候在寒薇薇的身边,你来说说你家这六小姐的事情吧,反正人死了,你应该也不必再三缄嘴巴了吧。”
宴翎气质出挑,负手施施然上前,模样更是有股无端的威信感,她笑盈盈地问道。
她已经控制了整个博州的舆论。
为太子驾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现在只要柳若兰再努把力,那么太子妃之位便到手了。
谁让她与柳若兰交好呢,虽然她也很垂涎太子妃之位,但相比起来近水楼台的柳若兰还是更有希望。
“呵呵。”
廖福干巴巴一笑没说话,心里却直翻白眼。
谁说六小姐死了,人就在后面的马车里面,她若出来吓死你啊。
他底是有些见识的。
瞧出这宴府尹的女儿宴翎小姐是故意在这里喧哗,从进入安庆街,便到处充斥着对六小姐不利的议论经,尤其是在太子殿下即将驾临博州城之际。
这不是好兆头。
隐隐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所以他开口缓缓道,“宴小姐此言不可能是绝对吧,何况是对我家六小姐,她不过是年幼的孩子而已……”
眼看着宴翎秀眉一蹙,又要开口激烈反驳。
然而,突然她止住了口,目光落在不远处风仪无双走过来的一华服少年身上。
众人也都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顿时目光都凝住了。
华服少年不过十七八岁模样,走近之后,便看到他身如玉竹,气质出尘,若非是那银色面具挡住了他的容貌,必然是在这博州也找不出第二人的美人了。
饶是如此,那双眼睛犹若琉璃,被他看着时,仿佛有着无限美感。
宴翎看到他之后,顿时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睛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
廖福见之眼珠一转,当即走上前挡住宴翎目光,迎上了那华服少年,微微施礼:“公子。”
“有礼。”
华服少年回了两个字,字如珠玉,令人如沐春风。
宴翎赶上前去道,“公子是不是要买东西?”
“东西不慌着买。”
廖福制止她,冷冷地道,“方才宴小姐说我家小姐那些坏话实在难以入耳,尔等这些百姓也是人云亦云,长了一张学舌的嘴。但是这天下间总会有不一样的声音,这位公子您说呢?”
言下之意,他要听不一样的声音,还是从这华服公子的嘴里说出来。
廖福不是平白无故做上大将军府管事的,他察颜观色的本领是多年练出来的,而且能进大将军府做管事还这么多年稳稳地侍候在喜怒无常生性嗜血的寒佑霆身边,没有两把刷子根本活不长。
瞧这华服公子便不是“人云亦云”之辈。
就算他是,廖福也能确定自己这么一番评说,华服公子肯定不可能说出与宴小姐一样的羞辱六小姐的话来,毕竟无怨无仇地。
哪怕退一万步讲,华服公子就算真的说了,但也一定会略略带过,不至于让六小姐听后那么生气。
现在六小姐就在马车里面听着,廖福身为奴才得为自家小主子争脸面。
他满满求生欲地如此想着。
“是啊,公子!请您说说!”
这时柳梅也气鼓鼓地上前认真地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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