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留这个府尹是实打实没水份,但是他做人做官一向腰杆挺不直。
否则方才也不会站在外围,看着女儿叫钟霁“叔父”,也没敢有半个字的埋怨。
“大将军,下官一定会将今日之事查清楚的,还请大将军稍等几日。”
宴留拱拱手,赶紧向寒佑霆承诺道。
“大将军。”
这时刘忠赶过来,对寒佑霆一阵耳语,目光却是朝着姚云山的方向看去。
“盯着他。”
寒佑霆突然神色凝重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吐出三个字。
他眯了眯眼,心里感到怪异。
姚云山只是被凶兽咬到了屁股,按理说所有被凶兽咬到的,除非血肉有失,否则不可能只咬屁股便罢。
这小子身上定然是有什么。
眼角余光朝着马车上的姚夫人盯了眼,寒佑霆心头想着什么。
趁此机会躲在马车里面的姚夫人,将酒楼里面的柳若兰暗中示意着先藏起来,千万不能露面。
“将军,大公子他没气了!”
寒佑霆一听,脸色严肃,上前把治疗宴翎的大夫给拎起来丢到寒容傅身边,喝道,“赶紧治疗,我儿子若有什么事,谁都活不了!”
“老爷,还是请仁善医馆的吕大夫治疗吧,他之前给大公子瞧过脉。”廖福机警地提议。
“那还不赶紧去把那姓吕的抓来?!”
看到寒容傅这副样子,实在令寒佑霆怒了,他朝着锦宣侯府的那帮人扫去一眼,眼中带着沉沉的杀意。
实际寒容傅被送上马车时,已经恢复了呼吸。
但他依然没有醒过来。
知道他死不了,寒薇薇倒是没有一丁点担心。
此刻寒薇薇一个人坐在马车里。
那姚夫人以照顾寒容傅的名义,呆在寒佑霆的马车里。
没过多久,马车就拐进了大将军府所在的那条街了。
“六小姐。”
这时廖福钻了进来,压低声音,“关于六喜化疮丹一事,小人听吕大夫说了,已经办妥……啊!”
话刚说了一半,他捂嘴惊呼。
寒薇薇正自不解,结果从头顶上不知藏了多久,一个男人正正好好落到了马车内的地板上。
“噗”
男人还喷出口鲜血。
血滴子溅到了他那银质的面具上,有种绝滟之美。
银色面具男子?
寒薇薇有点坐不住。
“是你?”
廖福更加熟悉。
这男子不正是之前在锦绣布庄,帮着六小姐解围的人吗。
怎么突然受这么重的伤?
不等他再问,就见六小姐脸色煞白,仿佛病得极重。
廖福顾不得银面男子,赶上前先把六小姐扶住,“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被吓坏了吧。
但廖福不相信啊,之前凶兽那么可怕,吃掉那么多人,六小姐可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比他这个活了一把年纪的人都厉害。
所以,现在不过是个银面男子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
“快,给他医治。”
寒薇薇咬牙恨恨吐出几个字。
该死的东西,突然跑来,突然受伤,竟然偏偏还在她的面前,真是要害死她了。
瞟了一眼左上角突然空空如也的血槽,寒薇薇简直气坏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此人被她治疗,那么她就能够恢复了。
廖福看到自寒薇薇的手心滚落一粒白色的药片。
“好好。”
没有一丝质疑,他拾起药片,刚要给银面男子喂下去,谁知眼前一花,人不见了。
“人呢?”
廖福吃惊,捏着手里的药片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银面男子吐了血,居然离开得如此之快。
正在这时,马车在大将军府门口停止。
金玉院
倒在自己闺房榻上的寒薇薇,气得几乎要吐血。
那个混蛋,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竟然受着伤跑到她的马车里面,之后居然不治疗就又离开。
混蛋,难道是不信任她的医术?
寒薇薇不禁考虑,要不要一点点将自己懂医术的事情宣扬开来,至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像今日这样难堪的情况。
好不容易有了两格半,那银面男子一出来,又给弄、没、了!
难以置信,她竟然又要挨针还要吃苦涩的汤药。
柳梅又端了一碗汤药进来。
不知现在小姐醒过来没有?
正想着,就听见“咚”的一声。
还以为小姐摔下了榻,柳梅连忙赶了过去,惊讶地发现从屋梁上掉下来一人,银色面具的男子,穿着墨色夜行衣。
不管怎样,竟然就发现此人居然有点眼熟。
“你是锦绣布庄的那个……”
“给他吞下此药!”
寒薇薇的声音嘶哑着狠狠响起。
该死的阴魂不散,居然又来了,害她还害得不够?
一粒白色的药片丢过去。
柳梅不敢不从,点了下头。
拾起药片,就要给银面男子喂下去。
可是没想到,银面男子往旁边一歪,她就失了手,药片滚落到一旁。
“你莫动,这是给你吃的治伤的药。”柳梅苦口婆心地劝道。
这次她按住银面男子。
谁知被他更快地挣脱。
“嗯哼。”
猛然间,银面男子哼了一声,腿上动了下。
接着柳梅便看到六小姐不知何时从榻上滚落在地,手中还握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正好扎在银面男子的大腿上。
应该是挺疼的,否则他也不会痛叫出声。
“吁。”
寒薇薇吐出一口气。
她就知道这个银面男是个祸水,是故意来坑她的。
之前在马车里面喂不下药去,现在也很难,所以她做两手准备,趁着柳梅喂药,她声东击西,给他扎了一针。
看了眼左上角,明显地恢复了一格。
寒薇薇勾唇,她感到自己有了些力气。
走上前,她小手伸出,直接将那银色面具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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