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这一处寂静的天地,听着偶尔传来的鸟声鸣叫,闻着从溪水里传来的淡淡皂香,倒是别有一番温馨。
正午时分,村里炊烟袅袅升起。大家都在忙活着做饭,当然浣女这边也没闲着。
浣女和浣衣婆将洗好的衣服搭在浣女的庭院里,浣衣婆便开始教浣女做饭。
“对浣女,慢慢地倒,对,再倒一点,有点少。”
“把盐轻轻地在菜上撒上薄薄的一层。对,手要稳点。”
“鱼的话,要先把鱼鳞给刮掉,然后切开它的肚子……”
……
“浣女,这几天婆婆要去县城里,你就跟平常一样到婆婆这里拿衣服去洗,”
“洗完后放在婆婆那里就好,不用再晾了,会有人收走的。”
正在刷碗的浣女听到身后婆婆传来的话,有些茫然,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你…你一个人…可以吗?…”
浣衣婆看着浣女脸上带着的白色眼纱,尽管现在浣女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需要别人搀扶着行走,引导着生活。
但她未免还是有些担心。
许是听出了浣衣婆的隐隐担忧,浣女转头一笑:“阿婆,不用担心我,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明媚的阳光打照在浣女的脸上,那一瞬间浣衣婆失了神。
尽管眼前的这个女子戴着最朴素不过的白色眼纱,穿着再平凡不过的红色的粗布短衣,依然难以掩盖她身上的不俗的气质。
更何况浣女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
说起来,浣女的这般年龄也该出嫁了吧。
也不知道她的过去有没有成亲,但是村中难免有人会对浣女抱有不洁的心思。
想到这儿,浣衣婆嘱咐道:“浣女,晚上在家一定要锁好门,而且在村中也一定要避免长时间的逗留。”
浣女倒也没多想,应声下来,转头又继续开始忙活了。
第二天浣衣婆一大早就走了,也没来得及和浣女打个照面,再多交代几句。
浣女倒是和平常一样,一如既往地来到婆婆家中,一如既往地拿着脏衣服到溪边去洗,一如既往地烧菜做饭,一如既往地坐在床上发呆。
这几个月下来,浣女早就习惯了和浣衣婆每天朝夕相处,这猛地一下自己一个人,倒是有些不自在。
早已习惯了黑暗的她,突然有些害怕这不带一点温度的寂静,仿佛这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个人。
孤独,寂寞,凄凉,无声,人间冷淡。
浣女坐在灯火明亮的茅草屋里,看着眼前怎么都摆脱不了的黑暗,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那是孤身一人,茫然到无措的害怕。
“刷啦!”
一道不太明显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浣女心里咯噔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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