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雨里,不,是殿下在雨里被陛下罚跪,与殿下一起练箭的几个子弟全部被抓了起来。陛下滔天震怒,如今却打听不到是为何这般。”
宫女看到夏予仿佛抓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焦急的语无伦次。话一落,屋内便传来一声砰响。
夏予和宫女连忙看去,原来是捧着妆奁盒出来的林意笙跌坐在了地上,盒子滚在一旁,里面的珠钗全部散落在外。她死咬住唇畔,面色苍白。
“你先别急,我去看看情况。”夏予安抚道。
【陛下震怒,还牵扯到了别的孩子,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你先等我消息,你身子不好,不要出去了。”
夏予说完不敢耽误,匆忙拿了一把伞跑进雨里,雨势过大,夏予手里的伞只勉强遮了她的脸,身上全部湿了。
但此时此刻却不是管这些事情的时候。陆时谦身子不好,还让他跪在雨里,若是出事,怕又是凶多吉少。
夏予却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陆淮钦发那么大的火?
这男人虽然是狠,可对待夏予之外的人和事,情绪一直都很稳,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头人。
他若有看不顺眼的人和事,一句话便可以解决,绝对用不着发火。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他发这么大的火,甚至让旁人用“滔天震怒”来形容?
夏予越跑越快,绣花鞋全部湿透,衣服和头发也紧紧贴在了身上。
“嫂嫂。”
一声不轻不重的叫唤从身后传来,夏予只当幻听,继续往前跑。
“嫂嫂这么急,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夏予这才肯定是有人和自己说话,她止住脚步回头看去,便见一个白衣公子浅笑看着自己。
只需一眼,夏予便认出这是陆淮钦的弟弟陆徊远,因为他们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陆徊远身上的儒雅气质与陆淮钦截然相反,骨节分明的手撑着油纸伞,给人岁月安好之样。
如果他没有坐轮椅的话。
陆淮钦在位这些年,都是陆徊远替他南征北战。他威名赫赫,几乎与林家齐名。但后来大岐击退西绞,就很少听到陆徊远这个名字了。
竟是没想到,这人坐轮椅来了。身上还没有一点煞气,根本看不出曾经是个将军。
“嫂嫂可还记得我?”
“我认识你,因为你和你皇兄长的一样。”
陆徊远听了前半段话,眉梢眼角刚染了笑意,便由后半句敛了下去,“看来嫂嫂是不记得我。”
“这不重要,你是为太子殿下来的吧?陛下到底为何盛怒,你可知道?你若去要人,陛下会给吗?”
“我刚从乾宇宫出来,皇兄盛怒,我也不得与之见面。”
“那太子殿下怎么办?”
陆徊远摩挲扇柄的手顿住,看向夏予的眼中含了几分深意,半晌,才问:“皇兄可说孩子不是他的?”
夏予默认。
他说他没别的女人,这孩子自然不会是他的。根据夏予观察,林意笙对陆淮钦的确没有爱意。
而且细细掐算,林意笙怀上陆时谦的时候,陆淮钦还在浮玉山。就算让他飞,也飞不到京城弄出这么个儿子。
但是……看着眼前的陆徊远,夏予的心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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