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钦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替夏予拭去泪,她却是缩了一下,猛地咬上了陆淮钦的虎口,瞬间青紫。
她眼里又没了方才的恐惧,而是一脸诡异的笑。
陆淮钦苦涩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拿另一只手盖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着。
等她松口后,想要安抚两句,夏予又发了疯似的躲他。
陆淮钦心口被堵住,呼吸难耐。最后急忙离去,逃似的离开了那偌大的宫殿。
林意笙去看夏予的时候,夏予还是那样。
躲着,避着,若是躲避不过,就开始打人。起初打人是惶恐的,到最后又一脸阴笑。
林意笙被夏予咬到手臂的时候,强行掐住了她的手,将她搂在怀中,不停地抚着她的后背。
直到林意笙肩膀一片湿意,才发觉夏予早已泪流满面。
“阿迢不哭,阿迢不哭了。”林意笙安慰着,连带自己的声音都有几分哽咽。
最后将夏予安抚到睡去,林意笙才轻轻离开。
在外见了陆淮钦,林意笙死死拽住拳头,才忍下上前揍他的冲动。
尽管就她这本事,可能连陆淮钦的衣袂都碰不到。
陆淮钦:“你时常来看看她。”
“这个自然不用陛下交代。”林意笙本想赶快离开,对这个男人眼不见心不烦。
可到底忍不住,折了回来,语气里是藏不住的质问:“沈良斋与她清清白白,陛下何以到失去理智要杀人,还牵扯进无辜之人!若是当时肯给她解释的机会,还会把人弄成这样吗?”
“不。”林意笙突然冷笑,林家嫡女的闺秀模样全部抛之脑后,看不到平日一点的温婉,“她解释了,但是你不肯听信一句。”
“皇后娘娘,陛下也有他苦楚。”何幸解释。
“苦楚?”林意笙痛恨地看了一眼何幸,似乎在怪他没有阻止这场悲剧。
想到夏予发疯的模样,林意笙就止不住地心痛。
想她前十几年身子不好,身边没有密友。后几年嫁给陆淮钦,身边更是没有说话的人。
好不容易碰到夏予这样的贴心人,这人的命却是比她还惨。
林意笙哑声道:“阿迢心里当陛下是天,陛下却把她当成自己的玩物,甚至连她几时死都要亲自摆弄一番。”
“皇后!”陆淮钦攥紧拳头。
何幸连忙跪地,磕头道:“陛下息怒,皇后娘娘实是担心贵人,才口不择言。”
说着,给林意笙使了个神色。
林意笙袖中拳头紧握,垂眸掩去眼中的愤怒,问:“陛下打算何时把殿下的事情告诉她?”
“朕自有打算。”
夏予如今听不进任何话,给她说是没有用的。只有等陆时谦回来,看她症状是否好转,再将人带到她面前。
陆淮钦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可奇迹却是总是悄然而至。
头一次是夏予死而复生,下一次是陆淮钦的毒被压制住。
周太医觉得不可思议,却在夏予的血中发现蛛丝马迹。
取了一点夏予的血去验,才意识到夏予曾经说的,她师承鬼医拿身体试药所言非虚。
她的血已经百毒不侵,还有助人起死回生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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