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剧烈起伏,长袖一甩,“你别再说了!”
夏予当真不说了,她淡定自若继续撸着八戒的毛。
陆淮钦站在原地,俊脸上染了薄怒。他好像被人戳到痛处,而这些话还是夏予说的……
但他还是不停地告诫自己,夏予如今是情绪不好,才会说这样的话。
他若再因为她说话而失控,他们之间就真的走到陌路了。
陆淮钦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坐在夏予对面,再一次道:“朕希望这是个女孩。”
他的暗示已然明显,夏予默了好一会,开门见山道:“我是没打算要这个孩子的,还去原来住的地方拿了一点药。”
陆淮钦没想到夏予这般坦荡,他犹如雷劈,也跟着她的话沉默了许久。
久到他手心发颤,最后才握着拳头,嘶哑的声音尽显勉强道:“如果你不想要就不要,但是不能随便吃药,对身体不好。”
夏予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会说这样的话,她一直都觉得陆淮钦对这个孩子很重视,因为他一定认为这个孩子可以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
夏予没再说话,将沏好的茶递给陆淮钦。
陆淮钦连忙反手握住她的手,悲哀地问道:“朕杀了沈良斋,你是不是也想杀了朕?”
“你莫不是以为我喜欢沈良斋?”夏予淡问。
“朕查了,你和沈良斋早在浮玉山就认识,你有眼疾的那段时间,救了逃难的沈良斋。他病好后可能是遇了劫匪,失忆忘了你,才臆想出一个你,成了他夫人,还叫‘阿玉’。他有一件衣服上还有你缝的名字,歪歪扭扭,像极了你的刚学女红的手法。”
夏予遽然想起,自己刚学女红没多久,就得了眼疾。覆白绫的那段时日,她是帮人缝过东西的。
只是她是由柠月庵的姑姑手把手带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绣的是什么。
敢情那时候,柠月庵的姑姑怕是受了沈良斋所托,让她给他绣了名字放衣服上。
如此一联想,夏予就记起她是救过一个人,但因为眼疾,将人丢到清鸿寺,就没过多插手。
而且这人也鲜少和她说话,是极尽腼腆的性格。
这人离开前往她手里塞过纸条,说是等她眼睛好了就看。
夏予当时只以为是感谢的话,就随手放在桌子上。后来被庵里的其她人拿走,读来原来是首酸溜溜的情诗,末尾还说要等他功成名就来娶夏予。
夏予那时才知道,原来她救的那人时常来柠月庵,经常一待就是一日。但只是远远地看着夏予,几乎不怎么说话。
可夏予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年纪又小,只顾得羞红脸把纸条抢回来,根本无暇想其它。
如今被陆淮钦一说,想到大春临死前问她的话,一切都好像串了起来。
那沈良斋说的被人胁迫,到底是真是假?
陆淮钦想必将他家查了个底朝天,听他语气应当是没发现这方面的事,那就极有可能是沈良斋骗她了。
亦或,是一个比陆淮钦还有手段,十分了解陆淮钦的人做的。
“阿迢,你是不是一直喜欢的都是他?”陆淮钦见她失神这么久,以为她是记起了与沈良斋的过往,一段陆淮钦根本没有参与的过往。于是他用尽全部勇气,孤注一掷地问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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