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笙连忙叫何幸把人带走,又让人清理了殿内的血迹。
林意笙最后把人遣走,殿内只留了她和夏予二人。
“阿迢,我来不是劝你想开。我就是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走?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夏予呆滞的脸终于有了一点点变化。
“下月北都皇帝来的那一天,我会布置好一切。你若是愿意,就和陛下争取回到济仁堂,这段时间养好身子,到时候用尽全力地逃。”
“会连累你的。”夏予摇头拒绝。
“你放心,我背后还有林家,陛下只要不疯,就不会动我。”
夏予犹豫了。
“阿迢,没有什么比活下去好。你不是想要悬壶济世吗?你的医术都还没有施展开来呢。你想不开要死,问过你的孩子吗?谦儿若是泉下有知,他该是多么的痛苦?他小时候就说过要游览大好河山,你就当替你儿子了个愿,代他走一遍,如何?”
夏予犹豫了。
林意笙还在劝诱她,说到最后,夏予心中只是破土而出的芽慢慢长大,到最后变成参天大树。
由着林意笙最后一句话,夏予想到谦儿,心中满树的叶子都在飘动,终于点头答应了。
送走林意笙,夏予躺着想了许久。
一直到天黑,她叫伺候的宫女备了两份饭。
饭准备好,夏予就端去了陆淮钦屋里。
何幸在门口见到夏予的时候,激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以为自己白日的那些话起了作用。
让人验过饭菜,发现无毒,何幸红了眼,满心的感慨激动,连忙给夏予让路,让夏予进去。
陆淮钦一直在机械地处理公务,不是想要麻痹自己,就是想要累死自己。
见到夏予的时候,怔了许久,笔下的墨晕成了一片都没有注意。
“吃饭吧,听说你同我一样两天多没有吃东西了。”
夏予把食盒搁下,将里面的菜一一拿出来,又给自己和陆淮钦盛了一碗饭。
将饭推到陆淮钦面前的时候,陆淮钦还是愣的。
“不吃吗?”
“你也吃?”陆淮钦终于回过神,紧绷的脸隐隐有些松动。
“到底没有那个决心饿死自己,我承认我胆怯到可笑。”
陆淮钦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夏予:“先喝汤,饭少吃,不然胃受不了。”
“好,好。”陆淮钦大抵还没有回过神,接过汤小口喝着。
喝完汤又吃夏予给他盛的饭,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陆淮钦要盛第二碗饭的时候,夏予拦住了他。
“少吃些,许久没有吃饭,一次不能吃太饱了。”
陆淮钦放下筷子,连连点头。
夏予吃饭吃的慢,陆淮钦就看着她吃。
等一碗饭吃完,夏予就收拾碗筷。
陆淮钦突然握上她的手。
“干嘛?”夏予问。
“朕摸一下,看看是不是幻觉。”
“自然不是。”夏予反手握住他的手。
陆淮钦捏了捏她消瘦的手,见到她手腕上包扎的伤口,一连说了几个“好”。
夏予把食盒放在一边,拉过陆淮钦的手给他把脉。
“病是不是又严重了?”
陆淮钦舔了舔干裂的唇角,扯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试探地将夏予拉到怀中,见她没有抗拒,便摸着突出的骨骼,语气藏不住的激动,道:“你担忧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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