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陆淮钦都沉默不语,可林意笙在他身边却如置身寒窖,暖和的太阳照在步辇上,也不夹带一丝热意。
林意笙看了一眼跟在后头的何幸。何幸如同意会一般朝她看了过来,但是他的脸色也白的吓人,一如陆淮钦和林意笙一样。
一直到了中宫,陆淮钦走在林意笙的前面将人带进去,随后大门紧闭,里面就留他们二人。
林意笙还没回过神,屋内的桌子就被陆淮钦一脚踹飞了出去。
伴随而来的,是陆淮钦怒气腾腾的质问:“朕倒是不知道皇后还有这本事,竟是能在朕面前耍手段!”
瓷器乱飞的刹那,林意笙直接跪在了地上。
当年二人的交易,本是河水不犯井水。陆淮钦图林家的兵马,林意笙图进宫能见到何幸。
可如今因为夏予,之间的关系要错综复杂了许多。
在外人看来,林意笙是陆淮钦的皇后,可夏予也是陆淮钦在民间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们本该是敌对的一方,之间存在各种算计。
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些算计都是不存在的。林意笙喜欢夏予,真心想替她谋一条出路。
她的一生已经被捆死在了皇城,到底有何幸可以让她有走下去的动力。可夏予却什么都没有了。
林意笙磕头,“陛下,臣妾不知做错了何事。”
陆淮钦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意笙,冷道:“林意笙,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若不是看在何幸的面子上,朕在外面就要你的命!”
林意笙知道,把何幸阻隔在外面,是陆淮钦特地给她留的体面。若换做别人,保不住同当初的吴秀珍一般下场。
被他一脚踹飞,用各种手段折磨到死。
林意笙再次磕头,揣着明白装糊涂:“臣妾今日在大宴上若有做的不够的地方,还请陛下——”
林意笙话没说完,就被陆淮钦掐住了脖子。
陆淮钦面目狰狞,眼中满是杀意。他声音冰冷而又沙哑道:“和她无关的任何事情,朕都不想动怒,也不会亲自动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拿她来招惹朕。”
林意笙被他死死拧住脖子,脸色由煞白转向青紫。她艰难问道:“陛下可是在说阿迢?”
陆淮钦不想和她演戏,更不想再看到她故意装糊涂。他只是手中的力气又重了几分,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陆淮钦的手掌十分宽大,与林意笙纤细的脖子一对比,仿佛轻轻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立刻断去。
林意笙知道他在克制着不掐死自己,可这力道也让她渐渐受不住,眼睛都要翻白。
她十分艰难又急切道:“臣妾前些日子去找阿迢,听说阿迢想今日去看红梅。敢问阿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想你林家,你兄长。”陆淮钦威胁。
林意笙痛苦地闭上了眼。
当年说是一场交易,其实也算是陆淮钦在帮林意笙。林家虽然手握兵权,可夏予的大伯已然病卧在床,小叔虽然还算年轻,却也后继无子。
加上林家声望颇高,先皇在位对林家大力打压,林意笙的兄长在与西绞一站中又丢了手臂,林家这一辈可谓凋零到极致。随时都有可能被其它家族打压,最后一无所有。
当初可以和陆淮钦交易的家族多之又多,林意笙知道陆淮钦会选择她,是念在了何幸的面子上。
同时还念了林意笙听话乖巧。
因为她一心放在何幸身上,根本不会争宠吃醋,反倒还能配合陆淮钦演好帝后恩爱。
呼吸已经越发困难,想到已经风雨飘摇的林家,林意笙咬了咬牙,夏予的笑脸又在她脑中闪过。
“臣妾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林意笙艰难地说完,陆淮钦就将人甩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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