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钦盯着夏予看了许久,他突然大步上前拿自己的额头抵住夏予的额头,低声道:“国乃大家,守好它才有小家。阿迢,我如今做的都是为了你。”
“那你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好。”
陆淮钦一出房门,眉头就拧的更紧。他左右都在想夏予那声叫唤像是试探。
每个人听到自己的名字都会下意识地寻声望过去,如果他当时下意识地应了,就像是证明他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一样。
陆淮钦心烦意乱,实在摸不准夏予到底还记得多少。
而在陆淮钦离开后没有多久,夏予又将那封信反反复复地看了许多遍。
她一次又一次回忆自己喊“陆淮钦”的那一下,想着陆淮钦故作掩饰地停顿一下才回头看向自己,几乎断定江宁生就是陆淮钦。
恰好林意笙又把夏予约了出去,夏予一时五味杂陈。
如果江宁生真的是陆淮钦,而林意笙是他的皇后,那夏予算什么?
皇后还有过子嗣,后宫还有三千佳丽,她夏予不过是被养在外面,连身份都不配有的女人罢了。
和林意笙吃饭的时候,夏予频频走神。
林意笙也看出来了,就问夏予是不是有烦心的事情。
夏予看着她的关心,摸不准到底有几分真情。
她只说昨夜没睡好,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到陆淮钦的身上。
听到陆淮钦后日就要娶北都公主都筠澜的时候,夏予夹起的一块五花肉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后面林意笙再说什么,夏予都听不太进去了。
她只知道自己在听到“都筠澜”这三个字的时候,如遭雷劈。
她幻想过都筠澜是任何家族的小姐,却从未想过她是北都的公主。
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更高贵了,而是这又一步印证了江宁生就是陆淮钦这个事实。
夏予想方设法地给陆淮钦找退路,可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在告诉她她是多么的无知。
还有三天就是自己夫君娶北都公主的日子,而她却还和傻子一样被蒙在鼓中。
一梳梳到尾,两梳梳到头,三梳梳到白发齐眉。
夏予想到她成婚时的这句话,只觉得可笑到极致。
等陆淮钦回来后,夏予怔怔地看着他那张脸想了很久,终于承认陆淮钦本该就是帝王的。
这种优秀到极致的男人,怎么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
趁消食的间隙,夏予问陆淮钦:“听说陛下要迎娶北都公主,公主沿路进宫,设十里红妆,陛下还会在宫门迎接,不知道我能不能去看看?”
毫无疑问,陆淮钦拒绝了。
他甚至叮嘱夏予那天不要出门,因为人太多了,不太安全。
可夏予哪里是会听他劝的人。
三天后,天还没亮,就锣鼓喧天。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连到下一街尾似乎还有余,因为大家根本看不到最后一辆马车在哪里。
路上全是维持秩序的士兵,饶是这般,也阻挡不住要探头看热闹的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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