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这些钱,也不够救所有的孩子啊。比如那个,”山匪指随手指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还有那个,”又指了指妇人怀里的孩子,“怕是都不能活。”
“我先买他们的命。”夏予连忙站在妇人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一路受她照顾, 夏予的私心自然是想先救妇人和她孩子。
“可是你买命的时候没说,如今有些晚了吧?”山匪奸笑,“兄弟们,留十八条命,剩下的全杀了。”
“都同为人,你们怎么能视人命如蝼蚁!”有人臭骂山匪, 却被一刀了结了生命。
鲜血溅到夏予的脸上, 满是温热。
那群山匪就像杀人玩乐,看到谁就杀谁。骑着马扬着刀哈哈大笑, 甚至有人长刀上挑着一个婴孩,耀武扬威,得意至极。
满眼的鲜红晃着夏予的眼,夏予张了张嘴,想喊一声“住手”,却突然有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衣袖。
夏予顺着这只手看过去,竟是躺在妇人怀中的孩子。
这一路走来,妇人都将孩子看的严,布巾终日包裹在上,孩子又像没力气一样,整日躺在妇人怀中。
夏予多次提过要给孩子看看,可妇人总是拒绝。一来二去,夏予见孩子并无生命危险,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了。
夏予对这孩子一无所知,但又不知为何,心中感到无比熟稔。
大抵是因为这孩子与谦儿一般大的原因吧。
夏予刚要弯身安抚孩子,突然一阵风吹来, 将孩子身上的布巾吹开一角。
夏予瞬间红了眼。
她不会看错的。
那是陆时谦,她的谦儿。
他一定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才会牵住她的手。
“谦儿?”夏予颤声喊着,把布巾掀开。
陆时谦盯着夏予的脸看了好半晌,虚弱喊道:“阿娘——”
夏予得了这句肯定又虚弱的回话,眼泪就在眼眶打转。
陆时谦不仅消瘦得厉害,脸色也苍白得吓人。夏予不知道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心疼之余,又是高兴。
她微微仰头看着天,心想失而复得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
她从未想过已经死去的陆时谦,竟然还能以这样的方式站在她的面前。
也从未想过,陆时谦面对她这样一张脸,竟然还认得出她来。
不等满是诧异的妇人问夏予话,夏予便把陆时谦的手塞到妇人怀中。
夏予哀求道:“姐姐,我不知道谦儿是怎么在你这里的,当务之急,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好孩子。他日有落脚的地方,给我来封信?”
“阿娘,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陆时谦知道夏予的心思,挣扎着要抱住她。
可他到底太虚弱了,抬手握住夏予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抱住夏予。
妇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夏予和她怀中的孩子是什么关系,她止不住地落泪,虽然眼底情绪复杂,却重重地点了头,“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孩子就一定没有事。”
夏予得了承诺,不停地抚着陆时谦的脑袋,使命地把眼泪逼了回去,扬声道:“我和你们回山寨。”
杀意一下止住,男人们高兴地骑马围着他们转,还不停地吹着口哨。
很快夏予就被人绑上,给她勒绳的男人淫笑,“身段不错,就是太丑了。”
夏予浑身僵硬,被扛着绑在了一匹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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