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剿灭了山匪,为什么他阿娘还不在?
陆时谦心急如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问陆淮钦。
也许阿娘又逃了,又或者陆淮钦早就找到了阿娘,但是没有透露风声。
又或者陆淮钦早就知道他是陆时谦了,故意将他排之在外?
再或者,阿娘死了?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陆时谦就红了眼眶,莫名地想要哭泣。
他慌乱地要跑出去,猛地见营帐外,负手而立的陆淮钦。
陆时谦立马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想着要从容应对,以不变应万变。
可他还没有迈出两步,陆淮钦蛇蝎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沉声道:“陆时谦。”
陆时谦浑身一僵,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离开。
“你不想知道你阿娘如何了吗?”
陆时谦脚步顿住,艰难地望向陆淮钦。
当陆淮钦见到真是陆时谦的时候,他抿紧了唇角。
说实话,三日前见到陆时谦手里捏着的是夏予的耳坠时,陆淮钦差点不能自已。
但是他忍住了。
他忍了三天,就是怕打草惊蛇,又给了夏予逃走的机会。
他忍了三天,最终又一次错过了夏予。
他忍了三天,这三天他都在等陆时谦来找他。但他发现,陆时谦竟是在躲着他。
结合他与夏予之间的种种,陆淮钦突然又有一种自己被欺骗的感觉。
被自己的妻子、儿子一起欺骗。
不然为什么陆时谦要躲他,还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
思及此,陆淮钦眸色深了深,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你若聪明,就该从头到尾装哑巴,再聪明,就不该回头看朕。朕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现在看来,不及朕这年纪的一半聪慧。”
“我阿娘呢?!”陆时谦觉得,自己不像他更好。
“朕还想问你!”陆淮钦甩袖,“你可不要告诉朕,你和阿迢相遇,是巧合吧?”
“我阿娘呢?!”陆时谦又问,心却凉了一大截。
陆淮钦不再说话,只是用最为嫌弃冰冷的眼神看着陆时谦。
陆时谦被他看的心慌,又问:“我阿娘呢?”
这一次声音不大,甚至还有几分哽咽。
“我问你,我阿娘呢?”陆时谦冲了上去,疯狂地捶打陆淮钦。
“你做什么?这是陛下,岂是你能这般无礼顶撞的?”伙夫连忙追了过来,想要把陆时谦拉扯走。
可陆时谦却死死拽住陆淮钦的腰带,恨道:“我阿娘要是出事,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你这混小子,胡说什么?”伙夫连忙跪下朝陆淮钦行礼,“陛下,这孩子心念其母,一时糊涂,胡乱说话!”
陆时谦轻嗤,“父皇,你总不会又一次要了我的命吧?”
一声“父皇”如惊雷,不仅是伙夫呆了,边上偷偷看热闹的人也呆了。
大家都看着陆淮钦,等着他雷霆大怒,将这个口出狂言的人处死,或是说一句反驳的话。
谁知陆淮钦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伙夫退下。眼神一扫,边上的人也全部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了,陆淮钦才徐徐问道:“朕倒是想不到,什么时候要过你的命,如今又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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