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幸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将地上的陆时谦扶了起来,“陛下,孩子回来就好,何必说这些言重的话。”
“若不是他,我和阿迢走不到今日这个地步!”
陆时谦满脸愤怒,甩开何幸欲拉扯的手,半昂起头倔强反问:“我们家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难道不都是因为你吗?你又凭什么指责我?我做错了什么?”
“谁准你在朕面前这样说话的?”
“陛下!”何幸挡在了二人中间,“陛下,你少说两句吧。太子,你也少说两句吧。父子相见,本是高兴的事情。”
“朕倒是一点也不高兴。”
“我倒是一点也不高兴。”
父子俩异口同声,剑拔弩张。
何幸连忙将陆时谦抱起,“陛下,这孩子穿的少,奴才带他去换身衣裳。”
“不死就行。”陆淮钦甩袖离开。
陆时谦望着他的背影,眼眶渐渐发红。最后捡起路边的一个石头朝他丢去,力气大,又扔的准。
奈何陆淮钦只是一回身就接住了石头,随意丢到地上,又掏出一块帕子擦拭手心。
何幸叹了口气,把陆时谦带了下去。用了几盆滚热的水,才将他脸上的黑炭洗干净。
看着原本白白净净的脸已经不带婴儿肥,何幸偷偷拭泪。
“我很好,林姨好吗?”陆时谦站在凳子上给何幸擦眼泪。
“好,好,好孩子,我们都好。”何幸让人加炭,把帐篷里烤得火热,才给陆时谦脱衣服。
庭西不比岐都。
岐都此时还是暖天,可庭西却不一样。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真的没有半分夸张。
何幸见陆时谦身上又添了好几道伤,连忙将人抱进浴盆,自己转身就出去擦眼泪。
掐着时间,又进去给陆时谦穿衣服。
陆时谦任由何幸折腾,最后没有合适的衣服,只能先穿何幸的衣服。那衣服又大又肥,将陆时谦裹成了个球。
何幸没有裘衣,最后在陆淮钦的箱子里找了件要给陆时谦披上。
“我不穿。”
“等下冻着了。和谁过不去,都别和自己过不去。”何幸哄着,好说歹说,才把陆淮钦的衣服裹在了他的身上。
一切刚弄好,陆淮钦就要陆时谦去主帐。
陆时谦进营帐的时候,故意在门口把裘衣脱了,踩着它进去。
陆淮钦冷眼瞧着,觉得幼稚到了极致。
陆时谦见他不为所动,便站在裘衣的一端等着,也没有再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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