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儿还小, 他上位终要人辅佐,既然如此,不如放他自由, 不要再将他困在皇城,让我带他离开。”
“朕今日不想说这事,我们日后再商议吧。”
陆淮钦带着夏予靠在了座椅上。
烟雾缭绕之间,他们一起看着亭外白雪纷飞。
陆淮钦眯起有几分醉了的眼,凑到夏予耳边,带了几分缠绵道:“阿迢,朕从年少到至今,放在心上的只有你一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清风明月具知。”
夏予除了关心他还能活多久,要将皇位传给谁这件事情,其它的都不在乎。
至于陆淮钦嘴里说的那些话,她也从不怀疑。那是陆淮钦的爱,也是他特有的表达方式,可这不是夏予想要的爱,也不是夏予想要的表达爱的方式。
她抿了抿唇角,并没有接话。
“你知道吗,朕这一生背负太多了,朕身边的人都等着朕来保护,只有你,站出来说要保护朕。”
“朕以前一直想守护好这江山,把它完完整整地交到徊远手里。可徊远突然没了,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前朕想的很简单,就是要站在最高的地方,让所有人都臣服于自己,把丢掉的尊严全部捡回来。后来朕才发现,这些东西都不太重要了。当渐渐明白到底什么更重要的时候,这些重要的东西却都离朕而去。”
“阿迢。”陆淮钦见夏予不理他,将人抱得更紧。
他咬了咬夏予的耳垂,想要吻她,可看到她这张易容的脸,终究没有太大的动作。
“你爱的是阿迢,还是阿迢的那张脸?”夏予忍不住问,“如果当初我顶了这样一张脸救你,你还会喜欢我吗?”
陆淮钦有一瞬的语噎,但他马上就接话:“会。”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婚姻不过是联姻,和谁都一样。
那时的林意笙和何幸感情很好,陆淮钦有时是羡慕的,但也清楚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将一个女人放在心尖上,也知道在他身边不会有纯粹的爱情。
但年少时分,他还是幻想过的。
他想他娶的一定是大家闺秀。那女人长的好看,懂琴棋书画,明事理又听话到极致。她一定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很漂亮白净的手,还有一双白嫩的赤足,以及纤细无骨的柳腰和皓腕。
这幻想直到夏予出现,一切都被打破。
夏予长的是好看,可她出身太过平凡。她眼睛是很勾人,骨子里是很善良,初见时却有少女的俏皮和不安分。
她的手有些粗糙,脚也不够嫩。腰虽然细,却是有力的。
她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温婉轻柔,给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感觉。
可就是这样的夏予,勾走了陆淮钦的魂,推翻了他多年的认知,让他觉得这人是命中注定。
陆淮钦垂眸笑了笑,在夏予唇上落下一个吻,随即郑重又虔诚道:“阿迢,我爱你。”
夏予浑身一颤,目光所及不是皑皑白雪,而是陆淮钦苍白的脸上,挂着的恰到好处的一抹温柔的笑。
她突然有些失措。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陆淮钦说“爱”这个字眼,而且用的是“我”。
夏予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可这三个字出现的时机太不合适了。
她推开陆淮钦,仓皇失措了跑开。全然不顾陆淮钦在后看着她的背影失神,脑中空白得也只有“我爱你”三个字在打转。
好像说出来也不是很难,至少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太多了。
夏予跑的飞快,不经意装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抬头一看,竟是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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