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一次交锋,都云谏就改观了对陆徊远的认识。
谁能想到,在马背上拿下江山的都云谏,有一日竟是会被一个毛头小儿挑断束发带?
都云谏至今都记得,她随意拿了一条红绳绑了高马尾,因为瞧不上陆徊远,头盔都没有戴。
就在二人马匹相交的时候,都云谏以为自己能一举杀了陆徊远的时候,她的发带先是被陆徊远挑断。
陆徊远笑起来很少年,露出一口白牙,与脸上的鲜血相衬,整张脸在日头下熠熠生辉。
那笑是有些挑衅的。
他打马从都云谏身边走开,手里拽着她的发带迎风飘扬。
“北都的君主,不过尔尔。”
说完,又是回眸朝都云谏挑衅一笑。
那时的都云谏成王已经多年了,被人这般挑衅,真属第一次。
还是个毛头小儿。
她想都没想就驾马追了上去,想要把发带抢回来。
都云谏不再轻敌,陆徊远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眼见自己抢来的发带又被人抢走,陆徊远倒也没有太过计较。只是趁都云谏长发飞扬的时候,又削了她一缕发。
“发带换秀发,值了。”陆徊远就像个小痞子,拿了黑发扬长而去。
独留都云谏眯着长眸,恨不得扒了陆徊远的皮。
后来二人又交手了几次,几乎没有交流。
陆徊远打架打不过都云谏,但是用兵如神,总体下来,和都云谏堪堪平手。
二人似乎很久没有棋逢对手了,与之交手的时候,竟隐隐有几分期待。
每次对上,都想方设法地要从对方手里讨走些东西。
有一次,他们互相追逐进了大漠,一场风暴让他们离开大部队,却又阴差阳错地让二人走到了一起。
两人之间的情感终于在这一次的相遇中慢慢变质。
都云谏高烧,陆徊远背着她涉过漫天黄沙。
精疲力竭之时,二人终于找到水源。陆徊远闭着眼睛给她解下过衣服,要给她擦拭伤口。
都云谏却要他睁开眼。
那是陆徊远第一次见女人,却不是都云谏第一次见男人。
她很懂。带着他一步步往下走。
陆徊远有几分懵。他分不清都云谏是不是头一次,可从都云谏的举止来看,显然不是。
打小在大岐长大,陆徊远不太能接受。
他问:“你不是第一次?”
“我们之间就一夜,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陆徊远眼神暗了暗,没有一分怜惜。
只是打那之后,直到走出沙漠,陆徊远都没有再碰过她一次。
分别时,都云谏将他拉过来吻了上去。
她摩着他的耳廓,低声道:“在北都,女人和男人一样。”
都云谏想告诉他,她做的事情,在北都人看来,最是正常不过。
她不是陆徊远眼中的不干净的女人,更不是水性杨花不爱惜自己的女人。
她有和男人一样平等的权利,去做那样的事情。
男人可以一夫多妻,北都的女人一样可以。
如果哪一日大岐的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女人也只能有一个男人,那都云谏绝对不会再和陆徊远强调这些,她也不会起了要霸占陆徊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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