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儿谦儿谦儿!夏予,你求朕的时候就不能不带他一句吗?你对朕好的时候就不能只单单的对朕一个人好吗?”
陆淮钦将夏予推倒在床上,夏予手中的手炉滚落在地上,盖子打开,里面的炭火摔了出来,发出猩红亮光。
没有一会儿,红光慢慢暗淡,全部归于黑暗。
陆淮钦怒不可遏。
他的眼底向来十分清明,可这一次不知为何似乎也氤氲了水汽。
他每说一句话都会在空中形成白雾,缭绕在二人面前。
陆淮钦似乎痛苦到了极致,他本以为将夏予困在身边,得到了她,便算是拥有。
可后来渐渐地发现这不是,他原以为将人娶到手,能够满足对方的所想这便是爱,后来他发现也不是。
他似乎到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爱。
他记得年前在边塞的时候,高塔之上,香烟缭绕之中,在大雪纷飞之下,他对夏予说了“我爱你”三个字。
他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们之间总会破除重重厚冰走到一起。可最后的结果是厚冰破了,它中间断成了一道裂缝,他们二人站在两端,被水流带着渐行渐远。
“在你心中便真的不可能再有朕半分位置了?”陆淮钦问的几近更咽。
“如果河水可以逆流,时间可以倒转,人死可以复生,那么你还将是我的挚爱。”
陆淮钦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握紧了拳头在夏予身边狠狠地捶了两拳,随即就吐出一口血。
温热又满是腥味的鲜血洒到了夏予的脸上,甚至还有几滴滑落到夏予的口腔,铁锈味弥漫开来,夏予抱住了瘫软在她身上的陆淮钦。
“阿迢,你这人绝情起来,真是比朕还狠。”陆淮钦的下巴搁置在夏予的肩膀上,虚弱又低沉的声音在夏予耳畔响起。
夏予伸手摸到他的唇畔,将他嘴角的血迹擦了擦,低声道:“这一切拜陛下所赐。”
陆淮钦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越发张狂,像极了从深处爬出来的恶鬼,响彻在整个宫殿之中。
陆淮钦笑着笑着又开始咳嗽,咳嗽完,他又接着笑。夏予不去看他都能猜得到,他眼尾定是猩红到了极致,说不定眼中还有泪水。
陆淮钦笑完过后,就一口咬在了夏予的肩膀上。
他的力气很大,但身子定也虚弱到极致,所以还没用上几分力又松开了。
他将脸埋在夏予的胸前,像极了无助的孩子或是被困住的幼兽。他身子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因发病而导致的。
夏予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俩人便这样静静无言。
外面大雪纷飞,屋内虽是暖和至极,可是人心却又凉透到底。
夏予与陆淮钦之间的关系简直是冷到了极致,两人都在宫内,可是却谁也不见谁。
陆淮钦身子虽是孱弱到了极致,却也坚持每日上早朝。
夏予时常见他屋内的灯还没有关,就像上前提醒,可最后都忍了下来。
再到后来,夏予听说陆淮钦开始不喝药,每日都在处理正事,认真的程度像是要把自己的生命榨干了一样。
还有一次夏予碰到他,应当是病发直接躺在椅子上。他脸色苍白地合着眼,身子微微颤抖。
夏予见他消瘦到极致的身体,本想上前给他盖一件衣服,可以犹豫一下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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