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玉山的夏予是这样想的,那时再见陆淮钦,她依旧承认他这人风华绝代,天下无双。
甚至在浮玉山的时候,夏予都觉得谁都比不上她的夫君,就算是天子在她夫君面前,定也要黯然失神。
可到底今夕不同往夕。夏予知道他很厉害,却也不再是自己占了这个优秀之人的得意。
那时的她看得出陆淮钦是故意逞能,估计等着她像在浮玉山一样,高兴地拍手叫好,喊着“郎君天下第一”这样的话。
但她始终平静着,神色淡淡。
“吁——”陆淮钦终于勒停了马。
他翻身而下,把弓箭丢给何幸。
到夏予面前,自然而然地牵过夏予的手,颇为意气风发:“朕给你准备了礼物。”
回到乾宇宫,陆淮钦把楠木盒子上的红绸扯下,“朕给你备的礼物。”
夏予望着盒子浑身颤了一下。
“快打开看看。”陆淮钦催促。
“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拿这样的盒子送过我何启儒的断臂?”
陆淮钦怔住。
他记得,但准备礼物的时候是真的忘了。
更别说何幸每次将那些东西送到夏予面前时,用的还是同样的盒子。他更不得而知。
陆淮钦率先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个硕大的夜明珠。
“你曾经说过,最想要的就是一颗可以用两只手捧着的夜明珠,朕让人给你寻来了。”
夏予笑了笑,并没有太多的欢喜,“谢谢。”
陆淮钦将人抱住,“先去用膳。”
陆淮钦吃饭不喜言,夏予是知道的。可是这次,他几番欲言又止,夏予也感受到了。
“你想说什么?”
“朕过生辰,阿迢是不是也该给朕备礼物?”
夏予记得,因为这个日子她想忘也忘不掉,可她并不想给陆淮钦准备礼物。
但他的眼神太过期盼了,夏予觉得自己若是不拿出点东西来,保不准他下一秒就要伸手来掐自己。
“我那枚玉坠……”夏予绞着手指,“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既然在你那里,便当做礼物吧。”
夏予料定那东西拿不回来,不如先拿玉坠打发他。
“你是不是没给朕准备东西?”
“胡说!”夏予一本正经地从袖中掏出一根发簪,有几分不舍道:“送你吧。”
“什么叫‘送你吧’?那‘吧’字是让你有多不情愿?”
陆淮钦接过发簪,上下看了一下,“质地不错,还是男人的款式,不是一日两日就能买得到的吧?你一直记得朕的生辰?”
“对呀,以前不是每年都送吗?”其实这根发簪她是要送给林意笙的。
她有一次看到林意笙不舍地摸一副盔甲,夏予便想林意笙穿盔甲该是什么模样。
夏予知道,林意笙想学她父兄能上战场打架。奈何身子不好,硬是将她养成闺阁小姐。
夏予也知她想要自由,可爱情与自由,她最后选择赌一把,看看何幸会不会与她一起,给她爱情和自由。
显然,她二者都死去了。
那日夏予想来想去,觉得林意笙的样貌若是穿盔甲,一定飒爽得很。若再配一根样式简单的白玉发簪,就更完美了。
所以她看到这白玉簪的时候,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觉得它与林意笙定是绝配。
好在陆淮钦并没有多计较,他将发簪收下,就给夏予倒了一杯酒。
“我不喜欢喝酒。”夏予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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