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幻境搞的顾轩脑子发懵,躺在床上揉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五颗在夜色中显得狰狞瘆人的鬼脑袋围成一圈,正神色各异瞧着顾轩。
一片絮语声过后。
脑袋后面挂着个猪尾辫的阴阳头男鬼双目暴凸,纸白色的长脸猛散变做了个长舌耷拉的吊死鬼模样,点点涎水顺着舌苔滴落而下。
“我死的好惨啊,你要不要下来陪我…”
伴着一阵凄厉的呜咽声,半张被火烧到焦茬翻飞的烂脸从天花板慢慢渗了下来。
咧嘴嗤笑间血痂崩裂而开,森白的牙龈中蛆虫飞窜。
中西结合,穿着身不伦不类洋装的男鬼上一一秒还在张着嘴傻笑。
下一秒半截身子就从腰腹间断裂而开,还在蠕动的肠子坠着两条套着西裤的大腿从卧室墙上爬了上去。
白灰漆成的墙壁上登时渗出一条长长的,血呼啦的印子来。
………
顾轩躺在床上不为所动,甚至有些想笑的感觉,就像在看一场憋着尿的过气爱情电影。
除了被他刺激后想起生前记忆的女鬼‘小桃红’,其余四只鬼莫不是露出狰狞死相,飘在卧室中来会晃动,看样子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震住顾轩。
忙活了半天见他没啥动静,甚至披上外套去厕所方便了一下,几只鬼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又变成正常死鬼的模样凑到了厕所门口。
“没反应啊刘姐,这家伙好像不怕咱们。”
一身小凤仙同款‘侠妓’妆的刘姐理了理自己的高长翻领,恶狠狠道:
“老娘当了这么多年的鬼还没被人用拖把棍抽过,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榨也得把这小子榨干!”
“咳咳,别说了…”
刘姐正在骂骂咧咧,突然发现套着身西服的阴阳头男鬼正在疯狂朝她挤眉弄眼。
刚顺着他的视线转身望去,却看到顾轩不知何时提着个板凳腿模样的物件,从厕所里凶神恶煞杀将了出来。
“你个没暖蛋的东西,让个毛头小子给吓成这样”,刘姐指着阴阳头男鬼怒骂了一声,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可……可他手里提…提的那东西,好像是个法尺。”
一条阴阳头猪尾辫又裹着身西服的男鬼到底是中西结合,见过世面的,指着顾轩手中那跟板凳腿模样的物件,连说话都吓的不利索起来。
“老娘死了这么多年,宿主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又不是没见过会法术的。”
“我……我…我害怕”,顶着阴阳头的西服男子嘴里嘟囔了一声,见势不对就要往墙角里钻。
怎料刘姐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辫子怒骂起来:
“你这软蛋,他再胆肥也架不住群鬼招呼,咋们五个还怕他一个,榨干他丫的!”
说罢鬼笑一声,抓着阴阳头西服男子的辫尾,放风筝一样提着他冲向顾轩。
每跑一步,半空中就响起一声西服男子吃痛的惨叫声。
顾轩冷笑一声,不急不慌并指划过提在手中的法尺,那截板凳腿默往的四棱方形木棍顿时闪起点点符光。
他这把临时赶制出来的法尺通体以桃木制成,六面分别刻着二十八宿,日月,紫微讳,天蓬讳,南斗六星,北斗七星等形制。
这东西原本是玄门斋醮法坛所需之物,也兼有除魔卫道的作用,此刻又被他加持了一丝法力,对付这些鬼物来简直如同神兵在手。
顾轩也不多话,抡起法尺就朝着女鬼刘姐那肥大的脑袋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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