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为了陪薄老夫人吃饭,姜笛儿依旧起了个大早。
和薄老夫人用完早餐,时间才刚刚过七点。
薄家有食不言的规矩,吃完饭后,薄老夫人才问:
“觉得味道怎么样?”
姜笛儿比了个大拇指,笑道:
“特别好吃,我第一次吃这么精致的早餐呢!”
她刚刚数了,她这边除了一碗药膳粥外,还摆了十五个小碟,每小碟里菜色都不一样,有糕点面点,也有开胃小菜,还有肉食,虽然每份的分量都很少,但架不住数量多呀。
薄老夫人的视线在姜笛儿的大拇指上停了停,她以往认识的晚辈面对她都力求沉稳,被问及饭菜口味,顶多就是淡淡一笑,这么直接比大拇指的还是第一个。
薄老夫人收回视线,端起旁边的花茶品了一口,又道:
“薄越把花园里那盏灯送你了?”
姜笛儿愣了一下,点头:
“嗯。”
她看向薄老夫人,原以为面前的老人突然提起这事是要说什么,然而她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下一句话。
姜笛儿忍不住问:
“昨天那么晚的事,薄奶奶您这一早就知道了?”
薄老夫人看向姜笛儿,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几秒,才不疾不徐地道:
“只要我想知道,这里的所有事都瞒不过我。”
姜笛儿听完,心里一个咯噔——
那她用薄越的身体打薄朝晖的事,薄奶奶岂不是也知道了?
薄朝晖毕竟是薄奶奶唯一还活着的儿子,又是薄越的父亲……
这“儿子”打爸爸……
姜笛儿突然就有点紧张,她打薄朝晖一点也不后悔,甚至还觉得很爽,但她当时用的是薄越的身体,这会不会让薄奶奶对薄越感观不好啊?
姜笛儿有些紧张,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那薄越打他爸爸的事你也知道了吗?”
薄老夫人一直平静的表情有了些变化,当然不是因为薄朝晖被薄越打了,而是因为——
“……薄越居然把这事也告诉了你?”
在薄老夫人薄英华看来,薄越性格清冷,待人有礼却疏离,并不是一个会和朋友谈及这种关于家人又过分私密的事的人。
可根据她的调查,面前这位姜笛儿小姐确实没有和薄越有超过朋友范畴的关系,至少没有确定更近一步的关系。
姜笛儿心道:
不用薄越告诉,因为人其实就是我打的。
嗯……只是用了薄越的身体而已。
但眼下肯定不能这样说,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承认这事是薄越告诉她的。
薄老夫人又一次打量了一番姜笛儿,前天晚上薄越突然将姜笛儿带回来,那个时候她就意识到了薄越对姜笛儿的看重,但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看重的程度有多深。
都到了交心的程度了啊……
薄老夫人心下感叹,面上却不显,只突然开口问姜笛儿:
“你觉得薄越打他爸爸是对还是错?”
这个问题在姜笛儿这里就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答案,她疯狂点头,脱口而出:
“当然是对的!您不知道,他爸爸有多恶……”
姜笛儿及时刹住了自己的话头,看着面前的薄老夫人,硬生生把后面的“心”字吞到了肚子里,转而道:
“恶……额……多不好。”
“恶”字变成了语气词“额”,姜笛儿暗自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薄老夫人却被她这个转折逗笑了,慢条斯理地接话道:
“我当然知道他有多恶心——毕竟他是我儿子,靠我生活,做的那些事都瞒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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