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管注射进去以后,苏婉约宛如一条死鱼似的躺在床上。
她的手臂痛得要命,浑身失去了力气。
期间,有护士端着一杯水和一颗药丸进来,放在她身旁以后就出去了。
苏婉约心想:这就是精神病人的生活吗,万一她想解手怎么办?
房间里没有厕所,更没有尿壶之类的东西,还按了一个摄像头在角落里盯着她。
她逐渐恢复了体力,来到门边,透过小窗口往外面张望着。
对面住着一位女人,正瞪大着眼睛,眼神诡异地看向了她这边,然后,突然把手伸了出来,胡乱抓着空气。
一位护士推着手推车走了过去。
直到看不见护士了之后,苏婉约冲着外面喊了一句:“喂!有正常人吗?我不是疯子啊!”
一道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你见过哪个疯子会说自己是疯子的?”
“……”
听着声音是从右边传来的,苏婉约将脸贴在了窗口边,一个劲儿地往那边瞅。
“兄弟,你是玩家吗?”
“当然了,我可是高级玩家。”那声音还颇为自豪。
“那你是不是有办法出去啊?”
“为什么要出去呢?外面的世界是一个囚笼,只不过要比这里大很多而已。”
苏婉约纳了闷了,她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人不会是个真病人吧?
那她跟他对话,她不也成了……神经病了?
“你去看看你的床底。”他说。
苏婉约本来不想再搭理他了,可人一好奇起来,她还真弯腰看了一眼床底。
“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啊。”
“我以前是住在那边的,一到晚上的时候,床下面就会趴着一个人,不知道它还在不在,你能帮我跟它问声好吗?”
苏婉约:“……”
她无言以对,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说:“呃,它……说它很好。”
话音落地,那头却沉默了,下一秒,忽然爆发,走廊里响起剧烈拍打门板的声音。
苏婉约被这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那人似乎已经精神失常,用力摇晃着门,恨不得冲出去,说话跟之前相比完全变了味,“你撒谎!你撒谎!它明明已经被我杀了!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
隔壁的门被敲打得作响,那人还在愤怒地嘶吼:“我要杀了你!”
房间外脚步声响起,几个医务人员赶了过来。
苏婉约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放开我!你们这些牲畜!放开我!”
“啊!”女人的尖叫声传来。
然后是那个男人狰狞的笑声。
整条走廊的两边忽然狂欢似的躁动了起来。
苏婉约起身去看小窗子,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士被带出去了。
外面的躁动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苏婉约看到有医生一间一间地打开门,进去以后没多久,里面的病人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眼看一个医生在朝这边走,苏婉约下意识地回到床上坐好,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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