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弈翎没有在国师府上露面,却去了孙羊将军的府邸。
弈翎带着奚锐,两人没有从正门而入,转而在后门处翻墙进去。
找到主卧室,登上房顶。
孙羊的夫人翟氏,正在为孙羊宽衣。
两人正准备就寝了。
翟氏将孙羊白色的里衣脱下来时,赫然看到后领处,有一个红色的口脂痕迹。
翟氏心中一痛,紧紧将衣服攥在手心里。
孙羊本就对今日在宫内的事情心有余悸,现在和妻子独处一室,后怕的感觉袭上心头。没有察觉到妻子翟氏的僵硬反应,将人整个搂进怀里。
翟氏抓着衣服的拳头,搁在两人中间。
“你今日...进宫了?”
翟氏略显颤抖的询问。
孙羊一愣,随即将手臂收紧,闷闷的应了一声。
察觉到妻子的拳头握着挡在中间,还以为是妻子在护着肚子,怕他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孙羊松开手,抓着妻子翟氏的肩膀,两人面对面的对视着。
“最近害喜还严重吗?”
本是最平常的一句关心的话,听在翟氏的耳朵里,产生了阵阵的轰鸣声。
翟氏捂着自己的耳朵,手上的衣服也掉落在地。
翟氏摇晃着脑袋,迫使自己不要想丈夫和女帝在一起的画面,迫使自己忽略掉看见的那个口脂印。
可是越是要忘记,越是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孙羊看着妻子的样子,顿时吓坏了。“玲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师!”
孙羊脚下踩到自己的衣衫,低头看了一眼,就一眼。
他瞬间僵住了。
那件白色的里衣上,那么明显的一个红色的印子。就算是烛光再昏暗,也如此的鲜艳。
孙羊喉头发梗,一把将妻子抱住。宽阔的手掌按着妻子的头,急切的解释道:“玲儿,你听我解释...”
话没说完,翟氏很用力的挣扎出怀抱。
孙羊怕伤到她,也没有用力挽留。
翟氏伤心的抿着嘴,眼睛里有晶莹的泪水蓄满。很快,就满溢出来。
就是在泪水滴落的时候,孙羊心痛不知道怎么来安抚妻子的时候,翟氏开口了。
“爷,你什么都不必说,我都懂。”说完,眼泪唰唰的滑落下去。
女帝要孙羊委身,他又怎么能反抗?!一家子人的性命,孙羊必定会保全。
翟氏明白,只是心痛罢了。
孙羊也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既感动,又酸楚。
可能现在他就算是说了,自己和女帝什么都没发生,妻子也会觉得他在说安慰她的话吧。
这个哑巴亏,他们夫妻俩就要咽下去吗?
以后,这会永远是根刺,卡在两人之间的吧。
这时候,有脚步落地的声音。
凭着孙羊的听力,自然知道这门外的人是从房顶上落下的。他眸中一寒,将妻子护在身后。
“来者何人!”
门外的月光将人影映衬在门窗上,留下一道修长的剪影。
弈翎清冷的声音回答:“东滨,辅政弈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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