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养,谢寻还是一如既往的瘦,肩胛骨隐约可见,更显出他的脆弱,半片斑驳遮掩在青丝下,晴光映雪,孤枝淡红。
晨光从窗子探进来, 铺洒在屋内,他的皮肤泛着晨曦柔光的清透,如上好的白瓷勾勒描绘出点点淡梅,至纯至美。
晨光高起,细纱帷幔遮挡不住盛夏的初阳,透进来的光亮攀上床榻,沈宴欢放轻动作, 把帷幔往中间扯了扯, 把床榻遮得暗一些,免得扰了身边人的好眠。
扯完帷幔,沈宴欢转头继续看向谢寻,却见他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被子下散发的暖意也往后缩了缩。
沈宴欢心下了然,唇角向上微微勾起,整个人向前移动几公分,一手搂住谢寻的肩膀,揽着他贴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是勾起他一缕青丝,不紧不慢地打着圈,指尖时不时碰到他的雪肤。
谢寻有些受不住,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眼尾微红,眼中隐约泛着水光,低声嗫嚅道:“妻主。”声音软软的,颇有些讨饶的意味。
沈宴欢轻笑一声, “天色还早,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妻主明知故问!
谢寻双颊微红, 垂下眼眸,视线飘忽,一会儿看薄被上的花纹,一会儿紧盯着两人交错的青丝,就是不敢抬眸看身前的人。
沈宴欢看着谢寻泛着红晕的耳垂,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了捏。
昨晚还说出那样大胆的话,今早却又缩回了壳里,可爱的紧。
谢寻从被子里探出手,把自己的头发勾回来,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被沈宴欢握住了。
沈宴欢一边摆弄着他的手指,张开手,十指相扣,一边问他:“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寻的耳垂更红了,连脖颈也泛起淡粉色,他抿了下唇,小声说:“没, 没有。”
沈宴欢心稍稍放下,人在清晨时更容易冲动,更何况两人昨晚第一次行事, 食髓知味。
沈宴欢刚要向前挪一挪,谢寻就曲起膝盖往后缩了缩,连话都说不顺了,“妻,妻主,不早了,我们该起床了。”
日上三竿才起,任谁都能想到他们做了什么,再不起的话说不准别人要怎么笑他呢。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谢寻的意思,沈宴欢犹豫了一下,然后安慰道:“放心,时间还来得及,而且门都锁住了,别人进不来。”
他们两个人都呆在屋子里不出去,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自然不会跑进来打扰。
谢寻一手攥紧身下的褥子,又慌又羞,刚想开口说几句就被沈宴欢堵住了。
窗外阳光正好,盛夏晨起的初阳并不热烈,反而很温柔,树冠绿得盎然,茂密的树叶透着细碎的光,浅浅地洒在树梢上。
暖风吹来,树叶飒飒作响,细弱的枝杈也轻轻摇晃,风止住了,树叶依然在颤抖。
昨夜的霜凝结在叶面,在光热下渐渐化为露珠,露珠汇集,叶尖不堪其重,向下晃了晃,把露珠摇坠下去,叶片终于恢复了平静。
早饭已经做好了,但两个人迟迟不来,所以谢清让谢珩过来催一催。
谢珩在沈宴欢和谢寻的院子里绕了好几圈,紧闭的房门还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他从墙角揪了两根草,然后就蹲在树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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