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欢茫然的叹了口气:“此事下官的确还不知晓,但依下官想来,杨老定是愿意协助王妃与殿下达成此愿的,眼下三殿下南都王失了势,北滨王势力太过薄弱,青禾王身边权贵谋臣无数,唯有平宁王入主靖灵城后方能继续重用杨氏一族,而且还能替他老人家除掉心腹大患。”
目色凝重的审视着楚南栀,邢欢恭敬的恳求道:“倘若王妃此次能助下官脱离苦海,下官愿做说客,说服杨老扶植平宁王殿下,到时两处里应外合,待得大局一定,任凭青禾王有千军万马,他也不敢轻易东出。”
“嗯,此事本宫会与殿下好生商议的。”
楚南栀皮笑肉不笑的冲他揖了揖身:“太守大人好好待在牢中,本宫必会救你出去的。”
“下官在此恭候佳音,愿王妃莫要食言。”
邢欢郑重的提醒道:“就算是为了王妃自己和殿下的大业,只要能帮助殿下入主靖灵城,到时王妃可算是头号功臣,区区一个沅希郡主对王妃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本宫记下了。”
话落,楚南栀便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她忽然又回过头去,朝着充满期许的邢欢微微一笑:“多谢太守大人赠马。”
如果邢欢所言不假,那税银案的主使再到断龙山遇刺,这桩桩件件都离不开司徒杨润宸和他那位心腹死士肖定方。
再结合着当初与林锦骁的推断,行刺之人出自军中,这样就更加吻合了。
而南华观那位洛初长公主宁肯身死也要守护幕后的南都王林亭楷,这也合情合理。
毕竟他们都想要夺回崇化帝的基业。
只是让楚南栀感到纳闷的是,与那位三皇叔打交道这许多次,直到他失势押解入京,都未曾从他那里察觉到一丝半点关于这方面的讯息。
总感觉此人并不知晓林锦骁的身世,否则不至于处处与林锦骁争锋相对,只将他看做芦堰港的冷门宗室来轻慢和不屑一顾。
林亭楷、林亭琰皆是自小养在太皇太后宫中,他们如若知晓林锦骁的身世,即便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可明面上也该装得恭敬敬畏,如此才能赢得太皇太后和他们身后那帮靖灵旧臣的欢心。
“不太对劲。”
走出地牢,楚南栀忽然止住脚步,望着照射进来的斜阳,喃喃自语道:“杨润宸作为南都王的心腹谋臣,他怎会不将如此紧要之事告诉林亭楷?不该将他蒙在鼓里。”
“王妃,可是那邢太守恶语相向开罪了你?”
看着一脸呆滞的楚南栀,汤惟铭经不住小心翼翼的关切道。
闻到话音,楚南栀扭过头来,才发现所有人已候在周围,等候她的吩咐。
楚南栀浅浅的摇了摇头,面向一旁的关二白,冷声叮嘱道:“关司狱,从今日起,除了本宫不可让任何人再接近邢太守。”
关二白困惑的蹙了蹙眉:“那要是殿下亲自来提审邢太守呢?”
楚南栀想了想,抿唇浅笑道:“殿下不会来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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