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杨一向很能抓住重点:“你刚刚说的村民态度不对、被塑造得太过理想化,与这两个结论有关吗?”
他指了指迟愈写在纸上的那两行字。
――第一任巫祝不愿杀死怪物,所以她们自救的方法只可能是封印或逃窜。
――两位巫祝一人沉眠,一人无比虚弱,其原因是她们正在以阵基为媒介积蓄力量,为封印怪物做准备。
迟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在两行字的后方各画了一道直线,然后在另一端写下了两个字。
决心。
秦臻和方宇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怎么说?”
“其实,从许多细节中都可以看出两位巫祝的决心。”迟愈解释道,“在第一神佑村,因为无孔不入的污染,齐胜等领袖不得不加快讨伐怪物的步伐。”
“而在这里,虽然污染带来的威胁变小了,但每月一次的怪物袭击,每次上百人重伤的事实,也必定会让两位巫祝感到无穷的压力。”
“这从第一任巫祝以沉睡五十年的代价积蓄力量,以及每次战斗结束后那有着鼓舞、动员性质的宴会就能够看出。”
“所以,很显然。”迟愈盖棺定论,“面对怪物,两位巫祝已经有了全力以赴的觉悟,甚至……已然心存死志。”
众位玩家纷纷点头。
无论是哪个神佑村,齐胜等人其实从未喊过要为村庄献身之类的口号,但他们的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种种迹象都在印证着,他们正背负着数千条性命,负重前行。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当第三任巫祝说出与“真实世界”相去甚远的历史时,迟愈和林深泽才没有怀疑。
用齐胜的话来说就是,两位巫祝虽然拥有着全然不同的理念,但她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守护神佑村。
守护这片被她们视为归宿的故土。
“而怪物们的反扑也说明,两方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极为关键的时刻。”
迟愈话接上文,“如果你我是神佑村的居民,在见到两位巫祝被怪物袭击……若非有一群不明人士搭救,她们很可能会死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
她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这个时候,你们会怎么想?”
曲一杨思索数秒,最先答道:“是我的话,可能会在开始时有些不安,但齐胜和齐月毕竟是村子一直以来的领导人,只要他们开口,我哪怕怀疑,也会将所有负面情绪压在心底。”
非常根正苗红的回答。
“我也差不多吧。”秦臻停顿了下,补充道,“但我表现得肯定不如河清镇定,几句抱怨是不可避免的。”
方宇赞同道:“精神领袖差点被杀,那一定会非常愤怒啊,如果我是当时在场的村民,绝对抄起家伙攻上桓山!”
林深泽笑着调侃:“那你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啊。”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嘛。”
两人调笑几句,林深泽及时将话题收了回来:“我的话……”
他有些不好意思,“可能会有些不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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