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祭酒今日亲自授课,你想去吗?”
自从那日碎了石桌,何九歌经常盯着他看。他练剑,她就送汗巾;他擦剑,她就端茶。前日更夸张,居然拎着他换下的长衫,说要拿去洗。他被缠磨得头疼,总有些懊恼,准是那一日吓坏她了。
此刻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朗清只好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何九歌惊喜:“真的吗?那定要去看看。”
她平日总爱抱着书,果然,又被他猜中。
自从卢凌霜死在延学监,这里着实冷清了一阵子。此刻真相大白,何九歌和顾遥都洗清嫌疑,这里重新恢复授课。至于对外宣称的“真相”是怎样,何九歌不甚在意。反正能做皇帝能做丞相的,都是老狐狸,乔玉可没那么容易得手。
她偷偷瞧朗清,心里暗笑:让他总是吓唬她,未来老婆碰壁了吧。
朗清忽然把手放在剑上,念叨:“不知怎么,想练剑了。”
“不要!”何九歌赶紧按住他的手腕,赔笑,“这里可是延学监,君子动口不动手。”
朗清低眉笑起来。
魏君不愧是大学者,讲起课来深入浅出,何九歌轻轻松松就明白了。当然,还是免不了要受些白眼和嘲讽。
结束后,何九歌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上学时的情景。那时候不懂得珍惜,等有了工作才觉得,上课是最轻松快乐的事了。忍不住就在延学监里随意溜达。
朗清向来听话,默默跟着。
“不要!求求你,别打我……”
不远处传来哭声。
何九歌一愣,这里是延学监,怎么会有人打架呢?
循声走去,只见一个瘦弱的少年被一个胖少年按在地上,另有一手握纸扇的少年狠狠踢他。被打的少年一边哭一边求饶。就在这时,又冲出一个少年——他的衣服样式与前四人不同——大喊一声:“住手!林敏,再不住手,我就去告诉杨司业!”
“江恩?上次文会泼我裤子的就是你吧?一个小小伴读也敢放肆,活腻了吧!”踢人的少年——林敏愤怒地一声令下,那小胖子立刻放开趴在地上的少年,朝江恩冲过去。
江恩不顾自己,反而朝挨揍的那个少年喊:“柳明,快跑!”
双拳难敌四手,江恩被小胖子和林敏扑倒。柳明爬起来,脸上全是泪痕,跑了几步,回头看看,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朝江恩跑去。
被林敏迎面一拳,柳明扑通坐地上。
“哟,延学监的学子们这么厉害,不听魏祭酒授课,跑这儿打架玩儿。”何九歌走上前,噙着笑,笑得极冷。
林敏自知理亏,却不想认怂,梗着脖子:“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识相的快滚……啊!”
朗清毫不留情飞起一脚,林敏后退十几步才摔倒。
何九歌扶起柳明,嘲讽:“这滚得够远的。”
林敏晃晃脑袋才缓过来,一看朗清比他高不说,手里还握着剑,不太敢嚣张:“你到底是谁?”
“何九歌。”
“……就是不学无术愚不可……啊!”林敏话说一半,又飞出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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