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庆喜笑得意味深长,却也不多说,而是转了话题:“与西洋谈得五十万匹丝绸,需增加织机至少五千架。乔老板准备得如何?预备何时交货?”
乔世庸为喻庆喜斟满了茶,恭顺地说:“织布的关口在于桑田,没有桑田便没有蚕丝,即便乔某再增上五万架织机,也是增不了丝绸的。”
喻庆喜夹了口菜,边嚼边喃喃道:“田么……就要有了。”
窗外细雨仍在淅淅沥沥下着。
屋内琴声绕梁。
众人各自在心里拨着算盘。
忽闻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饭桌也震了一震。
一直埋头吃菜的江锁警觉地放下了筷子,抬头间,跟祁溶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声巨响怒劈天地,不似春雷。
念映柔指间的琴弦跟着断了,发出一声撕裂之声。
不足片刻功夫,风逸来报:“殿下,韩婆江、白晏河上游决堤,洪水已将苏门、丁冲、玦口三县全部淹没!”
江锁在此刻醍醐灌顶:乔世庸破天荒地邀请祁溶出席宴席,就是为其余众人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他们炸了堤坝。
“带我去江边!”
祁溶起身速离,连招呼也未跟其他人打。
待祁溶离席,喻庆喜并未停箸,接着吃菜,说:“这不,乔老板要的桑田就来了。”
堤坝毁了,稻苗淹了,改种桑苗也就顺理成章。
江锁晓得他们的算盘,望了望窗外,叹道:“真是一场及时雨。恭喜乔老板。”
乔世庸咂了一口清水,说:“皇恩福泽天下,此乃万民之福。”
喻庆喜尖着嗓子笑道:“八百万两白银指日可待。”
顾金吾干练地擦了擦嘴,向江锁抱拳道:“请厂公与卑职一同前往韩婆江上游,查探灾情。”
说话间,他拿起了绣春刀。
江锁笑了笑,立时会意,点头道:“是了。”
此时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大作,炸得平州亮了一瞬。
哀鸿遍野,灾民遍地。
正是趁乱暗杀太子的绝佳时机。
江锁猜度着顾金吾的心思,跟他一同离席,前往受灾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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