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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疫情,学校延迟了返校,余年虽然就是本地人,核酸行程码都不是问题,但毕竟学校里的学生是以万计数的,还有许许多多的外省人。
今天网课刚开始,学校的事情占据了他生活的大部分时间。
他抽空关注阮萌的近态,却突然发现出了大事。
关于她爸爸的事情,他是清楚的,也知道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她的心结,偏偏被人这样恶意地公开讨论。
他看着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的对话框,终究还是叹口气,给她打了电话。
但是电话没有人接通,试了几次都是暂时无法接通。
“……妈,我可能要出去一下。”来不及多想,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得找到阮萌。
或许别人眼里,她永远都是活泼开朗的样子。
可余年明白,她其实心思敏感,总会有很多小纠结。
他不可控制得担心她。
等他百般请求物业,终于想方设法打开了她家门的时候,余年一边松一口气,一边心口揪紧,被高高提起。
松一口气在于,他终于找到了她。
心疼在于,她在发抖,在害怕,在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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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傍晚的时候,客厅尚有一些采光,她当时于是没有开灯。
谁曾想之后,她再也没工夫管屋内是明是暗。
此刻,阮萌在黑暗中,躲在沙发和茶几的缝隙中,双手环抱膝盖,将整个人缩成一团。
可她还是被发现了。
“啪嗒——”
灯亮了,地上隐隐投出她的影子,阮萌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比茶几的影子高出半头。
她听到脚步声,紧闭双眼,双手攥紧,呼吸也跟着混乱。
直到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萌萌?”
原本清亮的男声变得微微暗哑,他跟他一样喘息急促。
她眼眶干涩,理智轰然倒塌。
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第一时间看清的不是余年,而是在回想那些还没被处理的东西。
死了不知道多久的死老鼠被开膛破肚,鲜血淋漓。
血迹干涸成黑红的粘稠状,而腐肉上已经被菌类侵占。
她当时只是粗粗看了几眼,之后就被吓得丢掉了。
但再回想的时候,脑海中却不自觉去补充其中的细节,她不受控制地想着那些东西。
阮萌突然鼻头一酸,她以为自己成年之后遇到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她早就不会害怕了。
但刚刚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是会害怕的。
会被那些吓人的东西吓到,也会害怕敲门的是一群凶神恶煞,对她心怀恶意的人。
“你别怕,是我。”余年在此时一点点靠近她,又补充,“我是余年。”
他向她伸出手:“先从这里出来好吗?”
阮萌重重点了下头,下一瞬却颤落了什么东西在鼻尖。
她伸手一抹,发现指尖湿润温热。
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失控地一齐涌上来。
而余年在这个时候拉住她的手,将她从狭小的角落里拉了出来。
将她带入了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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