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的到了画室之后,阮萌反而很少跟余年妈妈交流了。
进入教学的余年妈妈,显得更有魅力了。
冬末春初,下午的日光透过窗子,落在学生们的画板上。
这里的房间其实不少,但当初余年妈妈却挑挑拣拣了很久才选择了这间。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里良好的自然采光和通风。
阮萌站的地方并不是视线最佳的地方, 毕竟她今天是来辅助大家的。
但是即便如此,抬眼望去,依旧是美如画的自然景色。
山石流水,花木亭台,被框在窗内。
记录在爸爸资料上的“窗景”突然就具象化了。
阮萌清洗完画具之后,有些蠢蠢欲动。
余年妈妈大概是看到了她的目光常常跑偏,在让大家进行练习的时候问她:“要不要给你一套工具?我看你也挺想画点东西的。”
“啊?”阮萌愣了一下, 张口刚要答应, 又有些怯缩,“但是我不太会……”
素描她还勉勉强强,小的时候学过一点,但是水粉,印象里她可能也就美术课上在美术老师的监督下,买过一套简单的工具和颜料。
——但是那个时候她的调色盘也就只有巴掌大小,一管颜料更是只有大拇指那么大。
而眼前,每个画画的同学面前,颜料都是论罐装的。
阮萌觉得自己多少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没关系,画画嘛,最重要的就是表达自己,会不会画不重要。”
“你也不用管我今天教他们的是什么,画你自己想画的东西就好了。”
余年妈妈说着,已经把颜料推向她。
“反正现在你在这里也没有太多能做的事情,我总不能让你来看一下午的花花草草吧?”
阮萌看着旁边的调色盘,终究还是心动了。
“谢谢。”
之后的时间,阮萌就几乎没有了时间概念。
只隐隐约约感觉到,学生们来来往往, 相互借东西或者是询问,偶尔和苏幼薇交谈一会儿。
来这里的学生各种各样,有些是一二十岁的大学生,还有些是戴着老花镜的七旬奶奶,有工作了的,也有退休了的。
跟软萌曾经见过的邻居家为了升学,每天苦着脸背着画板的小孩不同,这些人画画的时候,苦恼或者开心,都显得格外美好。
阮萌最初落笔的时候并不知道画什么,最后画到一半的时候,却水到渠成地把今天看到的内容画了下来。
余年妈妈偶尔会来看她一眼,但就像最初说的“会不会画不重要”,她并不点评或者给出建议,最多纠正一下阮萌,怎么铺色会更方便,有些颜色可以通过什么方式调出来。
她就这样不知不觉,花了很久。
下课之后,她隐约听到余年妈妈和一个“学生”攀谈起来。
说学生并不准确,因为从她模糊听到的对话中来判断,两个人更像是朋友。
对方是一位把长发烫卷染成玫瑰金色的漂亮姐姐,一眼看过去看不出年龄,只在笑得太灿烂的时候,才会看到眼角隐隐的笑纹。
“你讲课可真是越来越有范儿了,不得不说,我每周最期待的就是来你这上课了。”金发姐姐撑着下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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