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不准是他发育有什么问题……”
“毕竟你看,我现在都有小胡茬,可是他一直都白白净净的,生物老师怎么说来着?这个叫雄性激素!”
“要这么说,他以后不是找不到女朋友了……亏他长得那么帅呢。”
最后这人,倒是猜的沾一点边。
但他们却都没想到,她的性染色体是‘xx’。
她不喜欢那些人胡乱猜想,可是即便她可以明面上告知对方不喜欢他们讨论他,也仍旧没有办法制止少男少女们私下的好奇心。
就连她的朋友,之后也犹豫着又找过她:“你之前跟我说的话,是开玩笑的还是真的啊?”
“……我听着那些同学讨论的已经很离谱了,可是感觉你的那个说法更离谱一点。”
“要按你的说法,你不就是……”
好友及时刹车,没有说后面的话。
齐格却自己脑补了。
‘按她的说法,她应该是个怪物吧?’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几乎跟指尖平齐。
但那天,在她握紧双拳的时候,还是感觉指甲陷入了她的肉里。
刺痛让她短暂地纾解心中的慌乱。
但很快就又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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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灾难的火星,她没能及时熄灭。
就此,微弱的火点在她心头跳跃,乘着风燎原,几乎要烧坏她的心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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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坚持了两星期,就彻底休学。
在这两星期里,她频频请假,每次都找借口搪塞妈妈。
妈妈以为她只是还没调整好状态,总是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你才这么小,困惑迷茫接受不了都是正常的。”
“我们慢慢来……”
她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直到她彻底不愿意去学校,她才在妈妈的再三追问下,说出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于是又看见了妈妈愧疚的神情。
跟在医院那次一模一样,愤怒又不可置信,悲痛又懊悔万分。
“对不起……都怪我……”
“我当初就不应该嫁给那个人渣!”
“我前几天应该再多问你几句的……”
在她的心理问题日益严重的时候,妈妈经常说类似的话。
她感知到妈妈跟她一样,陷入了情绪的陷阱。
可齐格安慰不了自己的妈妈。
她只会因为妈妈的这些话,愈发自责,愈发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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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不去学校上课的这几年,齐格大多数时候也并没有因此比同龄人更快乐。
尽管同龄人很多时候都很羡慕她。
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是她的亲身感悟。
人是需要交流的,在一个绝对封闭的环境中,她的状态只会越来越差。
心理医生总是希望她能够与人交流,可那段时间,她甚至没有办法走出家门。
妈妈的工作很忙,很多时候顾不到她,起初试图请一个人来照顾她。
但她完全拒绝靠近任何人。
哪怕来照顾她的阿姨是个很热心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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