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臣子的就要有做臣子的自觉。
在皇后没有脱离危险之前,你最好不要出宫的好。
国子监是个好地方,至少没有那么重的戾气,喝点酒也心情舒畅。
叫李承乾过来就是为了监视自己,要不然你半夜偷偷跑到宫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皇宫里有皇宫里的规矩,别人不好说,最好你自己记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要让主人家为难。
“王圭,赐酒!”
方卓怀里抱着御赐的剑蓝春,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两人退出李二的寝宫,来到大殿外面。
太医院的人还没走,只不过已经没人说话了,显得静悄悄的。
方卓手里拎着李二赐的酒,笑盈盈的走了出来。
一众老者惊叹他练得一身好素质,死到临头仍不自知,治病施药半个时辰尚有不足之处,如今半柱香还未燃尽,就已告一段落,会不会有些儿戏?
手里拿着酒,分明是陛下御赐,莫不成他是神仙下凡?
再看看他身后的孙神医,也是喜上眉梢,笑挂脸颊,不像有假。
这个时候,仍有御医冷嘲热讽,言语间笑他洋相出尽,那酒绝对是顺手牵羊得来的。
方卓笑而不语,从人群中走过,所到之处,皆避而远之,顷刻间就让出一条路。
孙思邈紧跟其后,拱双手举成拳,笑呵呵的与众人打招呼,却遭白眼,或无视,或嫌弃。
孙思邈不惧,笑脸始终挂在脸上,走的大步流星。
裴庚眼见方卓要走远,扯着嗓子问道:“医治效果如何?”
方卓没回头,扬起手表示无可奉告。
裴庚平生初尝冷眼,眼见气急攻心,老血上涌,就要一命呜呼之际,王奎扯着公鸭嗓出现了。
“娘娘病情稳定,明天一早可见分晓,诸位自行退散即可,不得逗留。”
话里意思明确,娘娘病情还需观察,如若今晚平稳度过,病情稍缓。
裴庚缓过了劲,在弟子的搀扶下,脸色蜡白的离开了。
其余众人皆扬了扬绣袍,摇着头叹着气的走了。
他们还没有打算认输,不是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吗?
他们会拭目以待。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理,似乎害怕平安侯把娘娘的病治好。
嘴上说着好话,心里的诅咒已经形成,恨不得长孙皇后在半夜滨天,明天就会变成他们的庆祝日。
……
国子监古朴典雅,历史的厚重感在这里更加让人心驰神往。
一老一少,找了一个角落,席地而坐,拿出碗,每人倒了一碗。
剑蓝春芳香四溢,回味甘甜,后劲十足。
五十二度的标度,入口辛辣,入胸像烈火灼烧,而后回味无穷。
方卓讲究慢饮细品,正合孙思邈心意。
孙思邈初尝剑蓝春,入口即暴的感觉,像极了水滴进油锅的瞬间。
顺喉而下,灼烧感也跟着入了胃。
终究是上了年纪,身体有些吃不消。
“什么酒?”
“蒸馏酒。”
“是你酿制的?”
“小小手艺,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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