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族老都连声赞同,还大声的批判了林明珠一番。唯有贾富贵犹犹豫豫道:“这事是不是等兴言兄弟回来再说?”
周氏一跳八丈高,唾沫横飞道:“等他回来做什么?他闺女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难不成还让我们大伙跟他一起丢脸不成?
贾富贵,你不要以为你和他关系好,就可以徇私枉法。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徇私枉法,我今儿个就进县城里找县太爷告状撸了你这个村长帽子去,你信不信。”
贾富贵一张黑脸都被她气成了猪肝色,“我徇什么私枉什么法了?林兴言是大房的一家之主,要将大房除族,让一家之主在场怎么了?你要觉得我说的没理,现在就去县城告状去,我还怕你不成?”
周氏还要叫骂,被林老爷子一个眼神制止住。
林明珠规规矩矩地给贾富贵行了一个礼后道:“多谢贾村长替我们说了一句公道话,不过我爹虽不在家,但这事我和我娘便能做主。
这是我们与林家的断绝关系书,还麻烦几位族老与贾村长给我们当个见证。另外麻烦大家在上面签个字,免得以后再生事端。”
她这副不慌不忙,比林家更想和他们脱离关系的样子,倒是让贾富贵没有想到。
周氏却是以为她故意这般,是想耍什么花招,瘪了瘪嘴道:“莫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继续留你在林家。我跟你说,就你这样——”
她想像方才那样辱骂,但对上林明珠的眼神,不知怎么的,那些辱骂的词顿时卡了壳。
她气恼地抓过林明珠手上的断绝关系书,待抓过来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识字,她又气愤地将手中的文书递给身边的二儿子。
林兴成平日里常去县城里卖豆酱,倒也认识几个字儿,不过识字不多,拿着林明珠写的断绝关系书,来回看了两三遍,发现里面有大半的字他都不认识,只好又将手里的断绝关系书交给身后的大儿子。
他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疑问,这文绉绉的一大篇字,是谁写的?大房的孩子不是都没有送到学堂里去读书吗?怎么不声不响的学了这一身的本事?
林明生七岁就送到学堂里去读书,如今在学堂已经读了十年,但他在学堂并未认真读书,导致上面好些词的意思都不甚明白。
但他又怕说出来了被周氏与林老爷等人骂,于是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就对周氏和林兴成道:“阿奶,爹,这契书上都写得明明白白,以后他们大房是生是死,是荣是耻都再与林氏族人无关。同我们林家也再无关系,大家就权当是陌生人了,没问题,快签字吧!”
其实林明珠故意在契书上玩了字眼,写明她们大房与林家是分族,而非什么除族。
别看只是一字之差,但名声却完全不一样。而且如果弟弟以后想读书考科举,分族也对他们完全没有妨碍。
可以说是花最小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甩开了林家这个大麻烦。
至于报复林家的事嘛,等分族之后,再慢慢收拾,她一点走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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