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从小就受穷,大概是穷怕了,嫁给林老头后日子慢慢好过了也舍不得花钱,抠抠搜搜地过了一辈子,如今听说她牙缝里省下来的银子被林老头偷偷给了大房,气得嘴都歪了。
“那烂b玩意,敢花老娘的银子,看老娘今儿不撕了她……”她一面拍脚打巴掌地乱骂,一面招呼陈氏等几个儿媳妇抄着家伙朝着贾家老宅冲了过去。
贾家旧屋,沈氏摸了摸柔软的布匹,又看了看一粒粒白得发亮的大米,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明珠,这些东西当真是你卖药草后的银子买的?”
“娘,这话你已经来来回回问了好几遍了,真是卖药材的钱。”林明珠把用麻线绑成十字的肉块均匀码在新买回的砂锅里,再加入冰糖、大枣、盐、白糖、红烧酱油和黄酒,用中火慢慢炖着。
“啥药草这般值钱?”沈二嫂站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这可比林家的豆酱生意赚钱多了。”
林明珠依旧忙着手上的活,“那药草二舅母也见过的,就是我昨天问药铺伙计那株灵芝。
不过要找到灵芝这样的药草完全靠运气,听说有的采药人在山里寻上几年也不一定能遇上一株,所以啊,你们可别指望靠这个发财。”
“那是那是,还是你说那个什么葛根稳妥,我们今天挖了好些呢!明珠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炮制的好?还是再挖两天,还是把现有的先做去给药铺掌柜看看?”
沈二嫂虽眼热了那么一会儿,但她并不是贪心的人,而且她仔细地辨别过葛根的枝叶。
这种植物她以前在地里干活经常见到的,她家那边的山里应该也有不少,把这门手艺学到手就是他们的福气了。
今天买了炮制药材的材料和工具回来,林明珠准备休息一天,明天先在家把采挖回来的药材炮制了,便道:“先把你们挖回来的炮制了吧,刚好明儿我也不进山去,我看着你们先做一遍,有什么不懂的好问我。”
沈二嫂感激得不行,家里的活都抢着做,完了还拿卷尺出来,要给林明珠和林明晖等人做衣服。
做衣服林明珠自己也会,但她现在忙,确实没空穿针引线。
见沈二嫂是真心想要给他们做,倒也没有推辞,暗暗在心里打算,等她走的时候,多准备点东西给她带回去。
东坡肉上锅炖了一会,香味开始慢慢地往外冒了,整个房间都香得不行。
林明珠还在大锅里放了小半锅豆油炸酥肉。
别说几个孩子,就是沈氏和沈二嫂两个大人也忍不住连连吞口水。
周氏带着人来的时候,差点没被这香味给弄晕过去。
心中的怒火更是被这香味激到了极致,她抡起手中的锄头就朝贾家老房子的大门砸了过去,嘴里唾沫横飞地大骂道:“沈美芳,你个不要脸的贱婊子,给老娘出来,竟敢拿了我林家的钱去大吃大喝,看我今儿个不剥了你的皮。”
贾家的老房子虽是石头修葺的,但门却是十多年前的老门了,周氏这一锄头下去,掉漆的老门顿时四分五裂,碎成了木头渣子。房间里的摆设也一下子显露了出来。
林明珠今天还没有来得及买家具,许多东西都没地方放,就那么堆在简陋的案板上,陈旧的四方桌上堆满了布匹,剪刀、针线等东西。沈氏和沈二嫂正在给几个孩子裁剪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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