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寻常的就好,”秦鸾道,“不画符,我写张帖子。”
钱儿正从架子上取物,一听这话,看了眼刚取下来的一叠黄纸,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写帖子,不能用这个。
要请来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怎么好。
秦鸾整理了思路,迅速写完、吹干,放入信封中,加盖火漆封口。
“送到定国公手中,”秦鸾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是了,你若送去,难免打眼,你让阿青跑个腿,他们爷们好办事儿。若是阿青要禀哥哥,你就说,前回既让定国公做了见证,后续之事也得给人一个说法。”
钱儿接了信封,立刻便去寻阿青。
阿青欲言又止。
大姑娘给外男送信,他是不是得……
“姑娘知道你会有疑惑,”钱儿抬了抬下颚,将秦鸾的说法复述了一遍,“大公子那儿,你照实答就是了。”
阿青顿时脸上一红。
哎呀,这回复说法原该是他们公子去办的。
他们主仆疏忽了这“人情”,大姑娘与他们收拾摊子,他竟然胡思乱想,太不应该了。
“我会办好。”阿青道。
钱儿又道:“姑娘还交代,谨慎些,莫要打眼。”
“知道。”阿青点头。
再是为了救人,那天大公子也是绑别家丫鬟了,传开了总不好。
忠义伯府里头处理,求了个表面风平浪静,若在他们这里出了差池,传了些流言,那是平白添是非。
阿青出去前,禀了秦沣。
秦沣正对着木人桩练拳,闻言,一掌险些劈歪了。
他抹了下脸上的汗,道:“还是阿鸾想得周全。”
待人接物这一块,祖父说得对,他还差得远。
阿青没有去赤衣卫衙门,而是估摸着时辰,守在定国公府外,把信恰恰交到了散值回来的林繁手中。
林繁接了,看了眼信封上的署名,问:“秦大姑娘给的?”
“是,”阿青答道,“大姑娘说,上回请您做了见证,事情了结,也需给您一个回复。”
林繁颔首。
那日虽没有去忠义伯府听个后续,但最终结果,同在朝中,哪会不知晓。
以忠义伯的性格,不可能真蠢到御书房里真相大白。
忠义伯夫人出城养病,在林繁的预料之中。
林繁并不需要永宁侯府的回复,不过,秦鸾依礼数送来,他亦不会不收。
阿青交了信,行礼离开。
走了两步,心念一动,又回到林繁跟前。
“国公爷,”阿青恭谨道,“那日行事,实为救人的无奈之举,我们公子与姑娘都不是为非作歹的人,实在是,世子夫人中毒太深,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大姑娘与世子夫人情同母女……”
林繁的眉峰微微一动,略一思索,问道:“情同母女?”
“是,我们大夫人与世子夫人是故交,大夫人过世后,世子夫人常常照顾大姑娘。”阿青忙不迭点头。
他说了不少,直到林繁说了不会事后追责,才放下心来,回府复命。
林繁转身入府,唤了门房上的,问道:“乡君说下午过来,还在府里吗?”
门房答道:“乡君一个时辰前到的,应是在老夫人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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