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长公主待华平乐和华平安走后,对华大姑奶奶叹道,“虽则年纪大了些,性子冷了些,那份子容色气度,连我老婆子瞧了都欢喜,何况小姑娘们?”
今天宁河长公主特意叫了华大姑奶奶回府,为的什么,华大姑奶奶自是心如明镜,闻言也叹了一声。
她之前没和苏羡予打过交道,今天见了才知道什么叫风韵清疏,什么叫质如白玉烧尤冷。
宋学庄也算是个俊朗儒雅的少年郎,和苏羡予一比,说被比到泥土里,都是抬举了,他根本就不配和人家比!
倒是怨不得酒酒为他要死要活了!
祖孙二人对视一眼,又齐齐叹了口气。
半晌,宁河长公主长长吐了口浊气,“算了,酒酒现在与皇叔也处得十分融洽,再说就算是没有皇叔,苏府也未必就是门好亲。
这么多年了,给苏掌院说亲的不知道有多少,就没见他看过一眼,定然事出有因,那个苏小公子,身份也蹊跷”。
华大姑奶奶跟着点头,“当年苏掌院外放广州府九年,回来后就带着满了八岁的苏小公子。
那苏小公子渐渐长大,和苏掌院站在一起,通身的气度竟是一模一样,说是族侄,只怕京中就没有一个信的”。
宁河长公主心有戚戚点头,“那苏小公子容色气度摆在那,听说读书也极厉害,在国子监是头一份的。
只怕生他的女子也是个倾国倾城又才学极佳的,才能叫苏掌院这么多年不能忘情。
就算有女子勉强嫁了他,只怕也比守活寡好不了多少。
酒酒太小了些,你当年说亲的时候,正赶上苏掌院回京述职,我倒是起过心思,被你父亲拒了。
当时你父亲说的就是这番话,我思量着不错,也就放下了心思”。
谁成想,二孙女却是为了他闹成了这般模样!
宁河长公主苦笑摇头,摆手,“你去歇一会,下午陪酒酒说说话”。
……
……
华大姑奶奶回去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躺了半个时辰,估摸着时间进了鸿雁居。
华平乐正在看书,见她来了,放下书起身相迎。
华大姑奶奶笑着扶着她坐下,“酒酒还真想做个女才子了不成?”
“左右也是闲着”。
华大姑奶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长长叹了口气,将宁河长公主的话说了一遍,叹道,“酒酒,我也糊涂了。
就比如我,嫁给了你姐夫,倒是也曾有过年少情热,夫妻相知相守的时候,现在却是相看两生厌。
现在回头想想倒不如选个苏掌院那样的人,至少还能做到相敬如宾,至少看着赏心悦目”。
华平乐伸手握住她的手,“姐夫还是对长姐不好?”
华大姑奶奶嗤笑,“他现在倒是对我殷勤得很——”
但他越殷勤,她便越厌弃他,越清楚地知道如果有一天祖母不在了,华家圣宠不在了,他今天的殷勤就会成为他日他憎恨她,甚至报复她的理由!
华平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更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她摆脱困境,只好沉默。
华大姑奶奶怜惜摸了摸她的脸,“祖母让我来劝你,我自己都迷糊了,到底什么才是对,什么是错,又或者不管做什么选择,到后来都会是错?”
她说到这长长吐了口气,勉强笑道,“算了,不说那些事了,我们酒酒的及笄礼快到了,这可是大事,千万不能马虎,我们先拟个章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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