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妼茗眉间微蹙,问道:“您什么时候料到这点的?”
金攸尔答道:“早在你来找我拿孟家把柄资料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金妼茗追问道:“那您为何还要顺着尚伯父的意,把那些筹码拱手相让?”
金攸尔笑道:“政客,永远是政客。他既然敢开这个口问我要,我若不许,你觉得他下一步会怎样?你还不明白嘛,这场,你和孟子骜都是蝉,螳螂都轮不到你来当。”
金妼茗垂下眼不说话。
这个理,在齐恬说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时,自己就已经明白了。
尚麟旸告诉自己说,孟桀阆为官升省级,而拉孟子骜顶的罪,这话虽没错,但也只对一半。因为真正要在这时费力争取升官的,根本就是尚麟旸他儿子——尚归铮。
尚归铮比孟桀阆官高一级,但两人所辖不为一处,并不冲突。
虽尚、孟两家在商界多有角逐,但尚归铮和孟桀阆两人的关系却是不错的。因着两人都想再往上升一升,便蹿措了尚麟旸和孟岚皋一起布下了这个局。
孟岚皋将自家罪证交到尚归铮手中,由他查处出来,这便有了一大功绩,再牺牲一个孟子骜顶罪,怎么都碍不到自己身上。
合作的条件是:换尚、金两家这些年弄到的孟家的其余把柄,并许诺半年后,一定让孟桀阆一道升官。
什么曝料尚琰光追求自己,不过就是引自己入局的手段罢了,亏得自己最开始还在为他尚家担心。
如今尚家和孟家因尚归铮和孟桀阆的关系,已然是握手言和了。但面上,尚家仍与金家保持交好,不表态,不撕破脸皮,安然的很。
金妼茗心想,真是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东西,捡了一回兔子,便还在原地守着了,做了一回黄雀,还就真觉得自己永远是了。
金妼茗坐在那儿气呼呼的想了半天,该如何回击这两个蛇鼠一窝的东西。金攸尔就开口劝道:“你啊,就是太心急了,懂不懂,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
金妼茗深吸一口气,应下:“知道了。那您说现在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金攸尔老神在在的答道:“那不叫坐以待毙,那叫等。我说了,政客永远是政客,我与尚麟旸多年老友,他利用我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愧疚,你觉得这样的人,会老老实实的做谁的固定盟友吗?”
金妼茗明白过来,问道:“尚伯父,不会是您派去的卧底吧?”
金攸尔比了个“嘘”的手势,说道:“我可没这么说。你有精力来猜这个,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收拾‘星乘’这个烂摊子吧。”
金妼茗不理解金攸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想问时,电话响了起来。
金攸尔笑着站起身,往楼上走去,扔给了金妼茗一句:“瞧,烂摊子这不就来了。”
金妼茗看到赵见意三个字,忙接起电话。
听筒里传来赵见意着急的声音:“小茗啊,赶紧来一趟公司吧,出事了。”
金妼茗迷惑了,但她还是平静的回了句:“好,稳住,我马上来。”
此时金攸尔已经往四楼去了,金妼茗也不再多打招呼,直接走了。
一进公司大厅便看到密密麻麻站的全是人,但也所幸是人多,没注意到金妼茗。她偷摸乘总裁电梯上到了十八层会议室。
一干董事和高层们都来了,还有些站在会议室外面,神色焦急的等着金妼茗。
金妼茗一从电梯里走出,便被若干人围着进了会议室。
这架势真是头一遭。
赵见意逮着金妼茗,把她拉到一个小角落就是一顿输出:“你可算来了,公司都乱套了,我打电话给你也不接。孟子骜的罪行都刷爆各家新闻的头条了,什么做假账偷税漏税、内陆开设赌场、窃取别家商业机密,这在他这都是小罪,更过分的是,他还商政勾结,挪用巨款,背后造成的人命,够他死个七八十回了。你说,他赚这不要命的钱,死了就算了,还撂下这一摊子乱事给我们收拾。他这事一出,‘环影’的股市呈直线式下滑,资金链一断,它直接歇业倒闭了,大部分的员工艺人全跑来咱们公司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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